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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这位陆明学,是他的上司上京述职,陆明学作为随从跟着,只为见见世面。

没想到几年过去,陆明学都长成独当一面的巡察官了。

“哈哈哈哈哈!比不得大人,前两年浒山闹山匪,跟着剿匪,正好撞大运了。”陆明学扶正自己头上的帽子,贴着周自言坐下,“现在是提刑按察司的按察佥事,正好负责咱们这个府。”

“年纪长了,性格还是这般跳脱。”周自言摇头轻笑,好像又回到还在庆京省的日子。

陆明学拱手面向庆京省,小声道:“大人,您为何在此处?莫不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这位大人向来代表陛下的意思,现在大人在马鸣沟……

难道马鸣沟要出事吗!

“无事……”周自言琢磨着陆明学这句话。

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被罢官了,难不成自己被罢官这个消息,始终封锁在庆京省么?

敬宣帝这是何意……

罢他官,又不叫天下人知道;封他的户籍,还又给他另开户籍的特权。

不像厌恶了他,倒像是受人胁迫,不得已罢官,然后再偷偷给他一条生路一样。

不过一瞬,周自言便在脑海中辗转思考了好几息。

可帝王之心,实在难测。

他在这猜来猜去也没用,不如好好考试,将来见了面,再问个明白吧。

周自言在这边揣测帝心,一直不说话。

陆明学还以为周自言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以为自己打探到了庆京省的秘密,连忙道:“大人,若是不方便说,便不用再说了!”

可不能给大人惹麻烦,他一定得守口如瓶!

周自言顺着陆明学的话说:“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一点私事。”

既然敬宣帝都没提,那他也不要再提了。

这件事,就成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待到日后再说。

“陆大人,钟知县的功绩怎么样?够得上升官吗?”周自言想起陆明学本次的任务,顺口问了一句。

钟知县是个不错的知县,他治下的各个部门也清正。

他年纪大了,要是能再往上升一升,也是好事一件。

陆明学摇头,“这个地方太安定了,没有闹事的,也没有什么纠纷,钟知县的虽无过错,可也没什么太出彩的地方,往上面报的话,钟知县大概能得一点赏银,往上升是不太可能。”

廖为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摇扇讥笑,“真是稀了奇了,这治下太平,反倒成了一桩坏事。”

“别胡说。”周自言瞪了廖为安一眼,让他小心祸从口出。

廖为安这小子,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不曾在朝为官,而且对朝廷态度暧昧。

周自言是真害怕哪一天,廖为安会因为大不敬之罪被关起来。

廖为安被瞪,乖乖收回方才看戏的姿态。

关于地方官的审查,要考察许多方面,最后由礼部综合评估。

这几个方面,其中就包括,税收,危变。

税收,说白了就是地方的经济情况,能给户部多交银子,那地方官的功绩就越大。

可马鸣沟这个地方,虽然有一个码头,整个小镇都靠这个码头吃饭,可它也只有这一个码头!

马鸣沟都这样了,更别说县里的其他地方。

剩下的,还有一个危变。

是说当地若是遭遇什么突变,地方官能很好地处理,能算大功一件。

这样的官员,不仅处事不惊,还能很好的御下,从各方面来说,都很适合去更大的地方历练。

这样的大功,大概能抵钟知县几年功绩。

可钟知县治下的这个地方,又小又安定,衙门平时办理过的最大的案子,就是小偷小摸。

就算有人命官司,也与什么奇案冤案无关。

所谓危机与机遇并存,这样的地方,对于百姓来说,是桃花源。

可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