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起来,都不重要。
虞秋烟伸手抱住他:“我先前昏迷,醒来后便隐约记起来了,也已经问过张大夫了,他说无碍。因为怕你担心,才一直没说。
至于你说的……百年修得同船渡,说不得你梦见的便是我们的前世,戏本里那些精怪为了来世缘分不也都煞费苦心么。”
虞秋烟眨了眨眼,半笑着继续道,“兴许,我为了衍卿你,也废了好大的劲呢,你以后不要怪我忘记了幼时的事情才好。”
章启眉头锁得愈发紧,他伸手将人抱起来,放到了桌面上,定定看着她,摇了摇头,“胡吣,那梦不大好。若真如你所言,本王倒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将自己折腾成那样。至于幼时之事,本王从未怪过你。”
虞秋烟见他神情严肃,一时轻笑出了声。
这几日,她有意拉着人做尽前世遗憾之事,也拉着他一同参与前世所珍惜怀念之事。
现在她知道,她同他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嗯,王爷觉着那梦不好,那也不要再想了,我们只看日后。我在先前昏迷后醒来便记起来了。以后都不会忘记了。”
说罢,她紧紧圈住他的身体,想起他方才在集市上的话,又道,“所以,若是我早知今日,我才不会吓跑呢,我一定第一时间来找你,要债!”
她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含糊道,“只要你别不认账就好,也不许再嫌我麻烦。”
章启两手撑开放在她身侧,俯身凑过去。
“求之不得。”
……
章启身体力行地展示了是如何“求之不得”,导致虞秋烟从玉楼出来时唇上都是红彤彤的。
回府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月色撒过梧桐叶,露出斑驳的光点,月光照在章启的头发上,浅浅的亮光跳动着。
院内一片寂静。
“哒哒”的脚步踏在石板路上,犹显得清晰。
沙沙的树叶声,隐约传来絮絮的话语声,慢慢地,从终于听清。
“……便是太子出生,我也是经历过的,这京中达官显贵,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的,老奴早听说了肃王乖戾,可肃王妃是虞太傅的千金,不该如此跳脱才是,这怀了了身子的人哪能受累?主子不懂便罢了,咱们这做奴婢的,总要多操心些才是。”
声音由远及近,没一会又听见府中王府的嬷嬷一叠声儿地赔不是,“都怪老奴不中用,这才没留意王爷和王妃竟已经回过府了。”
“谁——”
那女官的声音高亢,虞秋烟一下子听出来了,却没想到她听觉也如此敏锐。
脚步声急促地踏过青石地面。
一阵风起,树影晃动,虞秋烟当即拉着章启钻进了院角的花圃中,半高的花草随风飘摇着,修剪得参差错落的蕉叶压着假山稍稍歪斜。
女官走到院中梧桐树下,只瞧见打着卷儿的梧桐叶。
偶尔飘落的枯叶,踩上去,响声“嘎吱”地传得极远。
“汪汪——”一阵狗叫从月洞门外传来。嬷嬷带着提灯的婢女小跑着跟上来:“那是我们王妃养的狗,极为调皮,姑姑累了一天,还是先去休息罢。王爷同王妃兴许也累了,早就在哪处歇下了……”
“不是狗。”女官摇着头,坚持道,“方才一定是人声。”
又是一阵轻响,月洞门外,传来一阵闷哼。
婢女慌张着跑上去,却见园中墨竹石景外躺着一个人,“哎呀,术尘你怎么躺这儿了?”
“……本想着趁着人少出来走走,谁知如此不中用。”
说罢,术尘靠着假山叹了口气。
他先前伤了腿,如今还有些不便。听他叹气,嬷嬷赶紧着人将他扶起来,那女官听了嬷嬷解释,只当他是耐不住性子好生养病。
“既然腿脚不便,就不要逞强,伤筋动骨一百天,便是习武之人,也没有好得那样快的,罢了,你们先送他回屋罢。我自个儿出去。”
声音渐渐远去。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