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叔的字是皇爷爷亲自所起,唤作衍卿。”
这几日虞秋烟晚上睡得不大好,总是梦魇,每每梦魇往往唤两个名字。
一个是夫君,另一个是启言。
章启先前也听过这个名字,可那时并未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口快说岔了,可这阵子虞秋烟养病在床,每每梦魇,总习惯性循着热源钻进他怀中,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半梦半醒间,也会唤一声“启言”。
章启难免纳闷。
他对这个名字似乎没什么印象,可虞秋烟喊来却极为熟稔。
太子走了一圈,才发现他皇叔哪里是处理完了军中之事,分明是无心当差。
桌角的折子函件只草草分了类,仍旧在那放着,不见任何批注回复。
他越发稀奇:“皇叔?”
见章启抿嘴好似有些为难,太子福至心灵。
“莫不是同皇嫂有关罢。不若同本宫讲讲,太子妃同皇嫂关系向来要好。”
他挺了挺胸,笑得招摇,“皇叔,女子之间可是会讲许多话的,太子妃又同本宫要好,对本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章启看了他一眼,心下浮动,当即问他可听过此人姓名的。
等章启讲完,太子却有些失望,翻了个白眼:“定是喊错了。皇嫂整日同你在一块儿,还能躲着你去见旁的人不成。皇嫂好不容易才好转过来,你怎么能猜疑她……”
猜疑——
章启还真没有。
他挥了挥手,示意太子闭嘴,太子却根本没注意到。
“皇嫂才受了惊,虽说这阵子好了些,但正是需要皇叔你的时候,以前皇叔你独来独往,冷得很,本宫就不提了,现在成完亲可不同往日了,要本宫说皇叔你该细心一些。既然皇叔你也说了皇嫂夜来梦魇,如今已经一更了,那与其在这猜疑还不如赶快回去陪陪她……”
因为才成亲太子觉得自己颇有些心得,语重心长道,“夫妻两总是要互相体贴的。互相包容的,皇嫂如今梦魇想来也是这受了惊遗留的病症,只怕还没好全,本宫觉着皇叔你不若再请大夫……”
一转头,太子发现章启已经走出了门,“诶——皇叔你去哪?”
章启回头扬了一下手,提声道:“本王先行回府。军中庶务还要劳烦殿下处置。”
太子极为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才对嘛——”
……
入夜,章启赶到了别院中。
虞秋烟一直听着屋外的动静,闻声立即走了出去,见到章启吩咐着人将马车上的箱笼一一搬进了屋内。
她站在屏风侧看着章启将衣衫收进箱柜中,眨了眨眼睛。
“不是说就我过来散散心,也好躲一躲那些往王府递拜帖来探望的人么?王爷怎么也来了。”
他早上才亲自将她送过来,还叮嘱她乖乖地别乱跑。怎么才不过半日,他又赶来了。
章启的身上还带着几分雾气,他扭头看了一眼,一时没答话。
她之前受了伤昏迷时,章启提心吊胆,以至于在她清醒后,章启仍旧心有余悸。
她一下便看出了的章启的眼中的不放心。
“你放心,如今可不会再出事了。我还有宝宝,就算为了宝宝,也会好好的。更何况戚鼎不也跟着过来了么,甚至张大夫都跟来了。”
虽然,张大夫是听说此处离相国寺近,死活要跟着一块过来,还美其名曰“方便随时为王妃请脉,务必确保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本王已经告了假,陪你住几日。”章启将衣衫放下,箱笼合上,转了身。
“告假?王爷你都告假了,这样我还怎么好意思久住。”
虞秋烟撇撇嘴巴。
她转过身走回床帐内,忽然被人从身后搂住,她缩了一下肩膀,轻笑了一声。
没一会,脸颊被人轻轻捏了一下:“没良心。”
“本王担心了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