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整个人往前颠去。
斟茶的人立即放下了茶壶,旋身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将人揽入了怀中。
雕花窗棂印出两人半拥着的剪影,烛火轻轻摇曳。
他半搂着人在怀中,一时也未觉得不妥,抬起手背轻贴了一下她的额头——触手灼热。
虞秋烟感到一股热意贴上自己,心口仿佛藏着一只兔子,心跳杂乱无章。
她死死盯着面前的脖颈,强自镇定瓮声道:“多谢殿下。”
“你发热了。”章启垂眸望着那双眼睛,沉声道。
虞秋烟闻言,抽手也摸了一下自己额头,乖巧的点了点头。
“嗯,许是方才吹了风。”
她毫不设防看向他。
美人如玉,明烛在她眼中闪动了一瞬。
章启回过神来,将人推开了些。转身将桌上的热茶递过去。
“坐下罢。”
待虞秋烟坐下,他继续开口:“虞小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虞秋烟定了定神,摇头,细细将今日之事道来。
“今日我是陪卢小姐一同出的花厅,谁料在花厅侧廊与一抱着酒坛的丫鬟迎面相撞,我们被带着来此地沐浴更衣,方才那丫鬟说要备浴汤便出去了,我久未闻见卢小姐的动静便入内查看,谁知一靠近便晕了过去。”
章启抬步往屏风之后行去,虞秋烟跟在他身后见他打开瑞兽炉顶。
炉内香薰早已燃尽,如今只剩下一片檀灰。
他伸手往鼻尖轻轻扇动,虞秋烟见状忙问道:“王爷可有察觉身上发软,仿佛,仿佛喝醉了一般?”
虞秋烟仔细回忆着这香的效果,着实像醉后忘愁,什么也想不起来,舒服得想要就地睡一觉。可如今清醒后,闻着这暖阁中的余香又觉得不过是宁神安眠的寻常香味。
这般想着,她大着胆子探头又嗅了嗅。
那涂着水红蔻丹的手五指并拢缓缓煽动,雪藕一般的腕上又戴上了那个金钏儿。
可不就是像喝醉了一般。
章启退开身:“本王难以断定,还需留待大夫查看,你,先前换下的衣物呢?”
看着眼前人骤然疑惑的眸子,他轻咳了一声,解释道:“你说袖上沾了酒,若这香没问题,依本王之见许是与酒有关。”
虞秋烟发现自己想歪了,脸更红了。
她将木椸上的衣服取下来,将半截衣袖展开。
有些扭捏道:“如今气味都散了。”
章启从怀中取出匕首,就着她展开的部分将袖口划破割了一块布料下来。
“本王会着人查看,虞小姐不必担心。”
虞秋烟从见着那玄铁匕首,神色愈发古怪,眼见着他将匕首收回,许久后才抬眸展开笑意道:“如此,多谢王爷了。”
他颔首,没一会又闻见她含着笑意的嗓音。
“父亲本不让我出府,谁知一出府就遇上这样的事。王爷救了臣女数次,臣女无以为报。”
章启不由问:“为何?”
“太傅为何不让你出府?”
毕竟出府难免听到闲话。虞衡只希望她能安心嫁给宋成毓。虞秋烟想到虞衡的态度,冷声道:“臣女不好,实难顺其所愿,总会惹他生气的。”
哪里不好?
见她这副模样,章启手指微动,到底没将喉头的话问出口。
软轿已至。
章启确认了一圈屋内的情景,并无不妥,方才先行抬步出门。
袖口却被人拉住了,虞秋烟指了指屋内的人:“卢小姐,怎么办?”
章启从袖中又取出了玉瓷瓶递过去:“你将此药喂她服下,其余的我会着人安排。”
片刻后,便有一名侍女进了屋。
侍女拿着斗篷替虞秋烟披上,侍女模样瞧着甚是眼熟,正是那日虞秋烟在玉楼所见到的。
上一次她满腹狐疑,今日却颇有几分守得云开之心,不由又出声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