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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乖巧之余多了几分柔软。

谢稹玉没再耽误时间,起来替她掖了掖被子,站了起来,离开之前,他回头又看了一眼。

像是要将桑慈此时的样子印在脑子里。

从天衍阁出来,谢稹玉直接往下山必要经过的泸月桥飞。

到了那儿,此次流鸣山下山的弟子已经等在那儿了,共有八名内门弟子,外加他和大师兄江少凌。

谢稹玉来得算晚的,其余人已经差不多都到了,他环视了一圈所有人,忽然拧着眉问江少凌:“问剑宗沈无妄呢?”

他说这个名字时,音调平淡,似乎不夹喜恶,但江少凌为人细腻,自然听出他的语气比往常稍显冷淡。

也是,偷家都偷上门了,怎么能不厌那沈无妄?

“沈道友说他想和桑师妹道别,去了慕楼峰。”江少凌走过来,顾及到谢稹玉脸面,这话说得很轻,还打量着自己这师弟的脸色。

但显然他这师弟平和的面容一如既往因为桑慈而微变。

慕楼峰此刻当然是没有人的。

谢稹玉皱了皱眉,没吭声。

他安静抱剑闭眼等在一侧养神。

内门弟子们虽然都崇拜这位十七岁就扬名天英榜的谢小师叔,但碍于谢小师叔不爱说话,尤其此时他还闭目养神,便都不敢打搅他,只围在江少凌身侧。

然江少凌此时对谢稹玉和桑慈的事更感兴趣,温和地敷衍了这些弟子们后,便几步走到谢稹玉身侧。

他想起那天大雨中桑慈脸色苍白浑身泥泞的样子,忍不住好奇,低声问:“师弟,你与小慈现下究竟如何了?我昨日见霜知与婉婉,好似小慈这两日都不曾与她们有联系。”

说完这话,止不住内心八卦的江少凌便眼巴巴看着谢稹玉。

谢稹玉不爱说话,除了对桑慈外。

所以听到江少凌这问题也只是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没坑声。

江少凌温吞的嗓音都带了一分急迫:“师弟,凭咱两的关系,这有啥不能说的?实话说,我也觉得小慈和你退婚过分了,她要是……”

“我答应了。”谢稹玉打断了江少凌。

江少凌一时愣住,搞不明白这话意思。

谢稹玉难得多说几个字:“是我答应和小慈退婚,她没错。”

江少凌也是无言一瞬,又问:“那现在?”

谢稹玉就闭上嘴不愿多说了,气得江少凌差点张嘴骂人,最后只好捏捏鼻子走远一点。

离说好的出发时间还剩下一刻钟了,如今只剩下沈无妄没来了。

而沈无妄此时却站在了雪松居门口。

昨夜他去了慕楼峰,却不见桑慈。

他躺在桑慈的床上,在她的香气里朦胧欲醉,欲念横生,几次动情,迫切地想见她,从月上柳梢,到日出东方,却不见她归来。

终于快到下山时间,他忍不住出来寻她。

雪松居里,果然都是她的味道。

沈无妄衣袖轻轻一拂,推开了紧闭的房门,空气里桑慈的血味从谢稹玉的床榻传来。

他唇畔微微勾起,含着笑走近那张连薄被都没有,只有一方枕头的床,眯着眼闻了闻,在枕头上看到一根断发。

沈无妄捏起那根断发,慢吞吞缠绕在指尖,笑出声来。

“真不错。”

他揉捏着手指,语气像是面对新鲜事的兴奋,呢喃着,“谢稹玉带她去了哪儿呢?总在这流鸣山上吧……”

沈无妄弯唇笑着,慢慢吞吞从雪松居出来,走了几步后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有意思。”

他依旧含着笑,轻笑一声。

沈无妄没有召出剑,转而朝叶诚山住的紫月洞府走去。

……

卯时三刻,沈无妄没来。

江少凌收到了叶诚山的传信,抬头对一旁的谢稹玉道:“沈道友这次不会跟我们一起下山,问剑宗那边派了他师兄楚慎主带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