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曦兔子一样惊醒,看到是她们两人,局促地理理衣服站起来,出病房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
“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在肿瘤科?”洛鸢率先发问。
“脑瘤,发展很快,已经把颅顶腐蚀掉了。”杨清曦摇摇头,她比前几天见面要疲惫很多,完全没有明星光可照人的鲜亮。
瘤?!
洛鸢浑身从指尖到骨缝发冷打颤。
“主治医生建议尽快手术,成功率不好说,还要看病灶情况。” 杨清曦继续道:“风险很大,我没办法签知情同意书,毕竟你才是亲孙女,但是我不好直接联系你。”
简而言之,事情兜不住了。
杨清曦甚至小心到不敢亲自给洛鸢发消息,她怕洛鸢觉得自己在诓咒黎琳,无端更添厌恶。
“发现的时候就是晚期了,头昏呕吐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奶奶又不想打扰你工作,我也是去年年末发现她吐得很厉害,见瞒不住了,老人家这才告诉我。”
去年年末?
怪不得,那时候黎琳总是催她和叶清越办婚礼,现在想想,怕是黎琳早就在为自己托付后路。
毕竟在黎琳眼中,什么都比不上家庭圆满、和睦。
洛鸢忍不住转头下意识搜寻安全感,视线尽头叶清越正站在一边,肘弯搭着外套,刚挂上和谁的电话。
“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但是奶奶眼下最大的心愿,最想看到我们姐妹能够和和美美,就算……”杨清曦耳后的小雏菊顽固地夹在耳后,让她挤出笑容时也很明艳::“你再怎么讨厌我,我们也在奶奶面前做做样子。”
杨清曦向洛鸢保证如非必要,一定不在洛鸢眼前晃,不会碍她的眼。
一进病房,杨清曦果然遵守诺言,便站在了墙头,离洛鸢老远,像是知错罚站的孩子。
叶清越请来了院长看诊,浩浩荡荡一群白大褂涌入病房,院长询问今天老人家的身体状况,目光投向家属,杨清曦这才敢上前,熟练对答。
洛鸢则完全插不上话。
随后,黎琳将洛鸢的手叠在叶清越掌心,慈爱地说着家长里短,叶清越一一耐心应下。
当说到要拜托叶清越照顾好洛鸢,隐隐有弥留托付之意,洛鸢将病历本摔在桌子上:“您不要老咒自己。”
洛鸢的脾气来得突然,病房有一瞬间的寂静,叶清越打圆场,黎琳也顺着台阶笑呵呵地下了,再也没提过这些丧气话。
洛鸢留在了医院,拒绝了护工的帮助,亲力亲为地照顾黎琳,这事她很有经验,做起来得心应手。
叶清越则被叶氏的股东们缠得焦头烂额,两人只能每天简单聊几句,洛鸢也尽量每晚赶回别墅,陪伴叶清越。
幸好叶清越病情有所好转,处理事务也越来越得心应手,每天服用的药量也在减半。
洛鸢替叶清越开心,又心口发涩。
记忆快要恢复了吗?
她没有上帝视角,无从得知叶清越心中的白月光何时会归来,只知道这个照妖镜的时刻虽迟必到。
事业家庭都不顺……累,无止境但又无能为力的累。
洛鸢深深叹一口气。
她要是生在古代就好了,上山当一土匪头子,将叶清越就直接抢回寨子,压根不用管压寨夫人到底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