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鸢听说叶清越一向滴酒不沾,设想过叶清越的酒量可能不会很深,但没想到几杯就撂翻了那人的理智。
洛鸢算是玩脱了,她多番铺垫快累死了,本想借酒劲儿让叶清越敞开心扉,可没想到冰山喝醉后倒成了闷葫芦,一个字比一个字金贵。
洛鸢好笑,她试图再尝试引诱叶清越多说话。
没成想叶清越竖起食指,抵在洛鸢唇上,皱眉不满道:“吵。”
洛鸢也是有骨气的,她哼哼唧唧:“等会你求我,我都不会开口。”
可是闭嘴状态维持不了一秒,洛鸢在叶清越眼前一晃:“还认识我是谁吗?”
叶清越连半分眼色都没有分给她,只是握着空酒杯,目光涣散。
乖乖的。
洛鸢觉得稀奇又好玩。
叶清越即使眼底氤氲醉态,还是挺直腰身不曾歪斜。
洛鸢揉了揉叶清越有些僵硬的腰身:“放松一下吧,这里没有别人,不用维持这么完美的坐姿了。”
叶清越轻轻推开了她,终于开口说了话:“不可以,有很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无时无刻。”
语速依旧快慢有度,不拔高声调也不迟钝磕巴,丝毫不显醉态,如果不是洛鸢熟悉那人清冷理智的模样,断然不会察觉出异常。
洛鸢听得心酸,她正想说什么,门铃响了,服务生送来了解酒药,她便起身开门。
叶清越握住酒杯的指节微动。
“谢谢你。”洛鸢没有察觉身后那道跟随的目光,她拿到解酒药,药盒一翻,发现竟然过期了,忙出门去追服务生。
等洛鸢回来的时候,套房的电视开着,吱吱呀呀唱着戏曲,叶清越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腿弯蜷缩,侧着脸,背对门口。
洛鸢莫名想到奶奶黎琳一个人在疗养院,不知为何晚上格外爱看电视,总是在沙发上硬生生挺到昏沉,才愿意一步三叹气地回床上睡觉。
洛鸢放轻脚步,但叶清越眠浅,洛鸢没走几步,便看到叶清越撑起身子坐正了,搁在膝头的手翻了过来。
洛鸢福临心至,伸手勾上了她微凉的手掌,俯身轻声问道:“吵到你了?”
叶清越摇了摇头。
叶清越还握着空酒杯,洛鸢伸出手,在对方手背轻轻一点,待叶清越松手的瞬间立即抽走杯子。
洛鸢试图找话题:“怎么想起来听戏曲了?”
叶清越搓捻了下空落落的指腹:“随便调的。”
洛鸢问:“万一调到你不喜欢的频道怎么办?”
叶清越:“不重要,我不看的。”
洛鸢疑惑:“那为什么要打开?”
“热闹,像是有人在陪我。”叶清越难得多说了一句说:“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随便调一个频道。”
她看了眼钟表,估摸着晚上十点,于是道:“我猜央一套在播晚间新闻,央二套是七色球开彩票现场,央八套是家长里短的伦理剧,央六套呢……”叶清越笑了下:“很可能在播你最害怕的恐怖片。”
洛鸢倒水的动作一凝,她抬起头,叶清越正笑着看她。
可是,洛鸢却觉得那人身上的孤独感快令她窒息了。
叶清越遮住洛鸢的眼睛,缓下声音:“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要可怜我。”
洛鸢垂下眼睛,压住嗓音的干涩:“好……”
泛滥的同情心让洛鸢差点忘记,叶清越这么骄傲的人,并不需要于事无补的怜悯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