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愣了一瞬,了然笑起来,好像冒出什么猜想。
叶清越接下来的做法也印证厂长的猜想,她将婚礼伴手礼的糖果交给厂子承制。
挑选口味样式,叶清越特地询问了洛鸢,一副很看重她意见的模样。
厂长攥着合同离开的时候,没忍住多瞧了洛鸢两眼,好像终于破获了什么秘密,话外有话道:“能得到太太的青睐是我们厂子的福气。”
洛鸢抿着糖水,心情有一丝微妙。
她可没那么自恋地认为叶清越是为了她才购置这厂子。
*
视察之旅在黄昏结束,叶清越和厂子一干人互道再见。
一上车,洛鸢便低下身检查叶清越的脚脖,叶清越配合她卷起裤脚。
脚踝处的肿胀又严重了。
洛鸢看的皱眉,想到叶清越满满当当的行程表,摁下强行带她去医院的念头。
她们不在一个酒店,洛鸢只好默默联系了叶清越的酒店前台,确保叶清越回到房间便能得到医护。
似乎是累极了,叶清越难得撂下工作,在回程路上阖眼休息。
海边天边的火烧云总是格外晴好,暖洋洋地铺满车厢,洛鸢却瞧见叶清越蹙着眉,似乎哪里不舒服。
工厂虽然规模不大,视察一圈下来也着实受累,更何况叶清越为了走路稳妥,重心放在另一只脚,腰部也分担了不少重量,洛鸢瞧见叶清越暗自揉过不少次腰。
于是,她把脱下的风衣外套叠好垫到她的后腰和椅背之间。
动作很小心,叶清越没有被惊动,洛鸢视线落到那人搭在扶手箱上的右手,葱白的无名指戴着她们的婚戒。
上面每一条纹路都是叶清越九年前亲手设计的,带着同别人踏入婚姻的期盼。
九年前……
又是九。
洛鸢对这个数字格外敏感,也是九年前,叶清越投资了制糖厂。
九年前,叶清越十八岁,便亲自定做了这枚婚戒,没人知道叶清越为什么刚成年便为自己设计婚戒,对方又是谁呢?
上面没有任何关于那个人的信息。
她们结婚之后,叶清越却命人在内圈添上了洛鸢的名字缩写。
洛鸢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她在想,叶清越果然……真的把她当做那个人的替身。
那叶清越对她的好都有了合理的回答。
所以,叶清越心底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和那个人除了爱吃同一牌子的彩虹糖,一定还有相似之处,
面容?声音?……
洛鸢也闭上眼半响,连埋带怨地想了很多,随后重新睁眼,看向叶清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指头轻描对方无名指婚戒上的纹路。
叶清越压根没睡熟,手腕一翻扣住她的手,抬眼和她对视:“怎么了?”
洛鸢不留痕迹地挣脱开,降下车窗,余热未褪的海风灌了进来,很好地遮掩住她声音的模糊。
她问:“是不是睡不舒服?”
叶清越敛了下唇角,又轻轻放开,感受着后腰和椅背之间软实的衣料,温声道:“是有一些,这样好些了。”
似乎是困意被打散后没那么容易再聚拢,洛鸢瞧见叶清越抵着眉心,目光失散地望向窗边海景,似乎不打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