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楼世子来找你做什么?”
就知道他会问,沈烛音侧了侧身,避开他的目光,幽幽道:“他跟我说……他喜欢我。”
谢濯臣指尖缠起她的发尾,不停转着圈,“然后呢?”
“然后我说……”沈烛音扭扭捏捏,半晌没有下文。
谢濯臣等得着急,又不想出言催她显得自己过分在意,只能暗戳戳圈起她的头发,扫过她裸露的脖颈。
“痒!”沈烛音不满踹了一脚空气。
谢濯臣理所当然地接话出声,“然后呢?”
“我说……”沈烛音盯着他的脸,不想错过他一丝神情的变化,“我说我不喜欢他呀,他问我为什么,我又说,因为他不如我兄长!我兄长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人!”
“哦。”古井无波。
沈烛音为了解救自己的头发,抬手环住他的左臂,缓慢摇晃,卖乖地问:“阿兄,我表现好不好?”
“嗯。”
谢濯臣任她摇晃,空闲的右手随便端起一杯茶,用抿茶的动作掩盖自己上扬的嘴角。
不过这杯好苦啊……
呵,沈烛音想,希玉说得对!男人果然极具虚荣心。
坐在对面的言子绪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捧着脸,忽然想起娘亲肚里那个小宝宝来。
有个兄弟姐妹好像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他要是有个像音音一样可爱的妹妹,不得幸福死啊!
——
晚饭时候,小厮将迎芳阁的请帖送到了饭桌上。
谢濯臣看了一眼言子绪,后者正好瞥过来,四目相对,谁也没接。
沈烛音放下筷子,决心要仔细看看,这帖子是来找谁的。
小厮迷茫地瞧了一眼他们,补充道:“是找沈公子的。”
“啊?”沈烛音一愣,没注意到左右两个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她接过一瞧,是希玉找人送来的。说是后天晚上要去郊外梁员外家筹备的春水宴上献舞,找她帮忙换妆。
“平日找我也就递句话的事,这回怎么还专门送个帖子。”沈烛音将帖子翻来覆去地瞧了瞧,觉得奇怪。
言子绪摇摇头,“许是重视,这个郊外梁员外年年举办春水宴,邀请鹿山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万一被哪个达官贵人看上了,日后再也不用抛头露面给人表演,供人取乐,可是一辈子的事。”
沈烛音神情呆滞,“这事常见吗?”
“挺常见的吧。”言子绪耸了耸肩,“我爹的妾室就有好几个是乐女舞女出身,虽然只是妾,但在府里吃穿不愁。自己不作死的话,可以说是一生无忧了。”
“不过……”他又叹了口气,“像迎芳阁那样的地方,每年都会规训一大批女子,最后能在人前露脸的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精心培育。想要赎出一个一般资质和人气的,都得大价钱。像希玉这样的摇钱树,她们是不会轻易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