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说出的话大相迳庭。
“首先,谢濯臣肯定没有前世的记忆对吧。以他对沈烛音的宝贝程度和那天生的疯样,若有记忆,你出现在鹿山的第一天就得死。”
楼邵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既然他对你暂时没有威胁,你又是如何落到这副境地的呢?我猜……有记忆的是沈烛音,对吧?”
他深知他的兄长演技有多精湛,如今带着记忆都俘获不了一个不出意外会主动爱上他之人的心,只能说明,出了意外。
“呵。”楼诤不说话,不想透露给他任何信息,期待着将来他和谢濯臣狗咬狗。
楼邵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应,“我那位前世的嫂嫂,被她有着私心的兄长养成了一副懦弱的模样。她若是记得前世种种,该不会想着等兄长科举之后外放为官,远离纷争安稳度日吧。谢濯臣要是不来京城和我斗,那我重生又有什么意思。”
他看向楼诤的目光里带着点责备,“我对兄长寄予厚望,没想到还得我亲自出手。”
楼邵站了起来,向楼诤走近,“兄长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留在世上也无用,不如再帮弟弟最后一个忙如何?”
“你想干什么?”
楼邵低笑,“兄长伤在如此隐晦的地方,肯定是谢濯臣的手笔吧。他打定了骄傲的平西王世子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个无根之人,所以不会有人追究他伤人的责任。你只能一日日活着屈辱和痛苦里,这比杀了你还要令你难受,不是吗?”
“弟弟也是心疼你。”楼邵满脸诚挚,“不如我给兄长一个痛快?”
楼诤的手心攥成了拳,“你敢杀我?”
“兄长说得哪里话?”楼邵像是听了个笑话,“我如何不敢杀你?你死了,父亲就只有我一个儿子,就算知道是我动的手,他难道还会杀了我给你报仇吗?”
“他只会替我善后、替我遮掩。”楼邵替他惆怅道:“你知道的,比起兄长,父亲一向更疼爱我一些,哪怕我没有兄长优秀。”
“滚!”楼诤暴怒,同时眼前模糊,耳边轰鸣。
楼邵往后退了两步,像是怕被弄脏自己的衣服,还弯腰掸了掸袍角的尘土。
“兄长不爱听,那我便不说了。”
他转身就走,但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其实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争什么。”
语气中没了阴阳怪气,只剩冷漠。
“继承来的东西我根本不稀罕,我想要的,都可以靠我自己的本事得到。”
“是你一直把我当成敌人,一次又一次,逼得我不得不反抗。楼诤,你所承受的一切,不过都是咎由自取。”
话音一落,他推门而出。
一束光在地窖里短暂地出现又消失。
楼诤神色呆滞,大脑空白。
地窖外,楼邵微微仰头,望着蓝天白云,平淡地吩咐道:“给他个带着点痛苦的死法,把眼睛挖出来,然后……厚葬了吧。”
“是。”
——
入夜,书房里灯火通明,沈烛音端着一碗鸡汤,敲响了房门。
“进来吧。”谢濯臣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烛音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平和了后才推门而入。
“阿兄。”她轻轻唤了一声,慢慢走近,看见他面前的画纸上依旧空白,“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是胃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