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府的少爷。你若实话说了,本少爷还能保你性命。但你若还是执迷不悟,本少爷也帮不了你!”
“啊!”
惨叫声持续传来,但是比之前少了些气力,像是呼叫之人逐渐奄奄一息。
“我……”鲁二口干舌燥,目光空洞地抬头,“我说……”
言子绪长舒一口气,视线扫过地面的血迹和冷漠的谢濯臣,心情复杂。
“要不要……先给他包扎?”他试探地问道。
谢濯臣朝他伸出了握着匕首的手,言子绪愣了片刻,犹犹豫豫地去接。
“他的口供不够,你拿着去告诉隔壁那个这里发生了什么。我的承诺已经完成了,他们要怎么处置,我管不着。”
谢濯臣神色自若,见他久久不敢拿便把匕首丢到了桌上,自己掏出帕子净手。
言子绪头脑一片混乱,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最后撕下一截衣衫,将匕首包了起来。
“现在去?”他有些不情愿。
但谢濯臣已经不再想管接下来的事了,迳直走出门,只是在门口顿住了。
“避开沈烛音。”他最后道。
言子绪在原地呆了有半刻钟,直到听见鲁二痛苦的呻.吟才回过神。
谢濯臣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言子绪回头手忙脚乱了半晌才想起找人帮忙。他从嬷嬷那借了两个人,鲁二和翠银便是他们绑来的。
把鲁二交给他们,言子绪自己拿着沾血的匕首,心情忐忑地往隔壁去。
沈烛音在房里来回踱步,已经等候多时。
言子绪推门后便把双手背在身后,“你要不要……”
“我阿兄呢?”沈烛音抢先问了出话。
言子绪眼神飘忽,“他先回去了,说接下来看我自己,还说让你回避,你也先回去吧。”
沈烛音微愣,瞥过他的神情,“审问顺利吗?”
“……”言子绪不知如何作答。
他心里纠结,谢濯臣说避开沈烛音的意思,应该是不想让她知道场面如此血腥吧。可她也不是好糊弄的人,他要怎么圆?
“顺利,你别管了,先回去吧。”
沈烛音回头看了一眼翠银,“接下来你单独审?”她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对。”言子绪挺直腰杆,“唉!”
沈烛音猝不及防拽着他转了一下,他本就不敢攥太紧,匕首一下飞了出来,落在地上“匡当”一声。
沈照在沈烛音身后探头,“这是什么?”
“哎呀!”言子绪急得用手去遮沈烛音的眼睛,“谢濯臣说要避着你,你快点走!”
沈烛音一巴掌将他的手打下,眉头紧锁。
“你别害怕,我……”言子绪手足无措。
沈烛音霎时恍惚,当初在书院,陈韬因为谢濯臣一刀而对他避之不及。可谢濯臣表现得太平常,她也没有见到任何和那事相关的东西,所以没有实感。可是现在,纵然没有亲眼所见,她脑海里竟然浮现出谢濯臣握着这把刀的样子。
她曾经偷偷看过,在刑部大牢的深处,他们最畏惧的审问,来自一个看似瘦弱,气质如松的文官。
谢濯臣看过许多的书,包括医学,不通药理,却能辩人体穴位。他知道刀刺哪里最痛苦,又或哪里最惨烈,他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