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人目光放在崔张、杜柳所做之事上,并不在意二人为何相互吸引罢了,换作是王生和崔盈盈也是无妨的。”
“是矣,”谢文琼道, “倘有有人说,话本戏曲之中自是无妨, 若是到了现世,便不可不究,偏生要个理由来,说张生不过见色起意,崔莺莺也是春心萌动,故而天雷勾动地火,二人无媒苟合——你瞧,是不是偏离西厢本意了?”
岳昔钧笑道:“这是点化我呢。”
谢文琼道:“不敢,只是说我笨口拙舌,难以用言语言明甚么是‘情’罢了。你若不肯信,便不信好了。非要要个实实在在的缘由,我也只能说,失而复得,人之大幸。”
谢文琼明白,若是岳昔钧不曾“死”过一回,自己决计不会如此患得患失,如此“受制于人”。也正是因岳昔钧之“死”,叫谢文琼看清自己原来日渐对岳昔钧在意非常,二十多载的死水静波般的生活,因岳昔钧而泛起涟漪。岳昔钧或许没有多么十全十美,对于谢文琼来说,却是恰到好处。
谢文琼也曾这般想:或许我并不是全心全意心悦于她,是她能取悦于我,我方对她留意,我最爱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但谢文琼又想:若是这般说,何人会爱一个不能取悦自己的人呢?
岳昔钧闻言道:“是我着相了,钻了牛角尖。”
岳昔钧叹了口气道:“如今说开来也好,怀玉,我……”
“你不必说,”谢文琼道,“我不要承诺。”
于是,岳昔钧道:“好。”
二人相对无言,静待一会儿,谢文琼忽然又想起一事,想问为何英都唤岳昔钧为“恩人”,但她刚同岳昔钧说开来,此时有些不知该以何种身份去问岳昔钧朋友之事,只好又把话咽下了。
随后,二人又各自去收拾了包袱,不提。
英都和空尘回来时,并未觉察出岳昔钧和谢文琼之间有何变化。
英都道:“今日便起行么?再歇一晚,明早出发不迟。”
岳昔钧知晓她是顾忌自己的腿伤,因而道:“宜早不宜迟,今日日头也不晚,出行无妨。”
几人商议一番,终是决定立刻动身。不多时,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在路上,前一辆中坐着岳昔钧和谢文琼,伴月驾车,而后一辆英都和空尘轮番驾车而行。
马蹄急急,车帘高挂,岳昔钧从车窗往外瞧去,生怕错过了草药。谢文琼也半倚在另一侧窗边,二人面不相对,有种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氛在车内蔓延。
然而,走了半日,也不见半点草药的身影,几人只好停车用膳。
说是用膳,也不过在车中吃些干粮。岳昔钧开了包袱,分了一块饼给谢文琼,问道:“怀玉吃得惯否?”
谢文琼接过,咬了一口,道:“这有甚么吃不惯的。”
她又咬了几口,发现竟然是肉馅的饼,往岳昔钧那里一瞧,却看到岳昔钧手中的饼并没有馅料。
谢文琼道:“你怎不吃带馅的?”
岳昔钧道:“走得匆忙,只来及请九娘做了一个肉饼。”
谢文琼闻言,将自己咬的地方掰掉了,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