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生了一个小包,就生在指甲边上。
这时,安隐打了水来,也取了一瓶消肿药。岳昔钧用帕子沾水细细擦净了患处,挖了一些药膏,往谢文琼的手上涂去。
谢文琼就被砸的那一下疼些,此时缓过劲来,倒没有那么痛了,但她小题大做道:“痛死了。”
岳昔钧掀开眼皮看了谢文琼一眼,忽然低下头去,对着鼓包吹了一口气。
谢文琼一惊,只觉一股酥麻痒意从指尖漫上,人说“十指连心”,这痒意果真直通心府。
谢文琼一缩手,但又不那么愿意缩手,便又把手伸回去了,脸上莫名其妙地红了红,道:“你做甚么?”
岳昔钧道:“小时我呼痛,娘亲们都讲,吹吹就不痛了。”
谢文琼嘴上不由和她找茬,道:“怎么,你想当我娘?”
岳昔钧笑道:“我可不敢。”
谢文琼瞧了瞧掉在地下的锤子和钉子,不由有些赧然,便向伴月道:“你去把剑挂了罢。”
安隐在一旁道:“还是我来罢。”
伴月也不含糊,直接捡了锤钉,踩上了矮凳:“我来罢。”
伴月三下五除二地挂好了剑,谢文琼看这房中有了些驸马府中熟悉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高兴。
岳昔钧问道:“你用过早膳了么?”
谢文琼摇摇头。她一夜未眠,就等坊门开门,便放了鸽子,一路奔波,哪里有心思吃饭。
岳昔钧于是起身,道:“我给你做一点。”
安隐道:“我做罢,你也歇歇腿。”
岳昔钧却道:“旁人做的恐她吃不惯。”
谢文琼笑道:“那你做的我就吃得惯了么?我不曾吃过你做的饭罢。”
岳昔钧微微笑道:“我观你面相,是喜欢鹿筋的,要烧得软烂,浸满果香。还喜欢凤舌,要加了香料以火爆炒,多一分火候,少一分火候,都是不爱吃的。鱼要红烧,不喜清蒸,肉要去骨,鱼要去刺,虾蟹要去壳,是也不是?”
桩桩件件都不错,谢文琼在饭桌上向来克制,不料这般都被岳昔钧觉察出来。
谢文琼愣住了,却听岳昔钧继续道:“可惜此地无有甚么大鱼大肉,我便掐指一算,你也是爱果蔬的,只不过菜要去梗,果要切细,不爱清淡的蒸煮,必然要些佐料提味,又不可滋味过重——这也不错罢?”
谢文琼如今是真由心而笑,道:“真是神机妙算。”
岳昔钧便向安隐道:“瞧瞧,这般难伺候,你哪里做得来呢。”
谢文琼道:“好哇,当面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岳昔钧道:“哪里敢,是说小姐金贵,我们不敢怠慢。”
岳昔钧说着,便撑着拐杖往屋外走去。厨房并不在此处,因此,她还要行一段路才行。
谢文琼跟在岳昔钧的身后,走到门口,瞧见屋外空地,忽然有些空空落落的害怕,出声唤道:“小竹子。”
岳昔钧回首,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