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鼻骨也断裂了。在一众珠光宝气的陪葬品的簇拥下,有种富贵生来不由人,死后阴间难此身之感。明珠与焦尸,无端有些讽刺。
谢文琼的眼神刮过尸首的全身,她忽然顿住了。
伴月悄悄从旁察看谢文琼的神色,但她看着看着,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心中不由打鼓,疑心不是殿下疯了,就是自己疯了。否则,她怎会看见——
谢文琼缓缓扯起唇角,张开嘴无声地冷笑了一声。
“哈。”
第55章 将计就计金蝉脱壳
一处林间小道上, 驶过一辆马车。
赶车的人蒙着面,看身形是一位女子。
这女子的手背有些发红,像是灼伤。她回头冲车中道:“小姐, 前面就是一处城关, 我们要找个客栈投宿么?”
车中一个轻轻柔柔却能听出些许沙哑的声音道:“好。”
马车穿过树林, 来到了城关处。城楼高耸,城门处有巡城盘查出入。
赶车的女子递了路引,巡城看了,撩开车帘往里扫了一眼, 问道:“不曾携带武器罢?”
车中身着水田衣的女子答道:“不曾。”
马车顺利过了关, 行至一处客栈停下。赶车的女子高声喊了一声“掌柜”,便下车来搀扶车中的女子。车中女子似乎有腿疾, 一手拄着拐,另一手扶着那赶车女子。
客栈掌柜闻声出来, 叫小二赶了马车, 问那二位女子:“客官住店么?”
赶车女子道:“住店,一间上房。”
掌柜应道:“好嘞。”
二人取了钥匙,进屋歇下, 双双揭了面纱——正是安隐和岳昔钧二人。
七天前,摘星楼火起, 安隐扯了一大块帘布,以水浸湿,背上岳昔钧,再披上帘布,将两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只自己露出一双眼来看路。
她随众人冲下七楼,见到一层有人开辟了道路, 咬一咬牙对岳昔钧道:“我们从后门跑了罢。”
岳昔钧也知现下是个好时机,若是等半夜驸马府走水,一恐夜长梦多,二恐叫人觉察蹊跷。
但岳昔钧也有顾虑:“那边火势大,不必冒这个险。”
安隐道:“无妨,我看过了,还冲得过去,小姐你裹好帘子,不会有事的。”
岳昔钧只得道:“你小心。”
安隐背着岳昔钧,闷头往后门冲去,岳昔钧被裹在帘子中,只觉得周身更加热了起来,帘布愈发贴合地闷在身上,其上的水分被迅速抽干,像是催命的符咒就悬在头顶。
安隐的双眼已经被熏红了,肿胀不堪,几乎难以睁开,她勉力辨别方位,咬牙一冲,伸出手将门一推——
她的手被燎了几个泡,但她已经全然顾不得了。
安隐背着岳昔钧就地一滚,扑灭背上的火,然后又趁着无人发觉,在夜色和混乱的遮掩下往坊门奔去。
二人直奔安远坊——安隐早已从空尘那里得知了英都所住的客栈的名称——蒙了面悄悄投奔英都而去。
此间客栈的掌柜是英都早已打点了的,因英都是长住,故而不可不登记符文,而悄悄收留岳昔钧与安隐在房中一晚,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英都见了岳昔钧和安隐二人灰头土脸的惨状,大骇道:“不是子时才……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