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文书名姓被官府觉察,故而不曾买田买屋,只待岳昔钧去相会再做计较。
岳昔钧心中大松,仔仔细细记了娘亲们身居的位置,和安隐皆隐隐期待起明日来。
这日正是沈淑慎的生辰,岳昔钧换了件新袍子,安隐为她整了整衣衫,道:“公子这般重视沈小姐的生辰宴么?”
岳昔钧笑道:“非也,实则是最后见她二人一面,总该体面些。”
提起此事,安隐也兴奋起来,今日晚间就可遁走,怎能叫人不快意。
岳昔钧与安隐二人上了车,往摘星楼去。沈淑慎的生辰宴就定在这摘星楼中。按理来论,本该设宴在沈府,然而沈淑慎喜爱摘星楼高处风景,沈正儒又素来疼爱她,自然应允在摘星楼中设宴。
岳昔钧二人到时,摘星楼前的一道街已是车水马龙。安隐将岳昔钧买来的木雕摆件送到礼宾处,将轮椅存至一楼,搀着岳昔钧一步一步慢慢往顶层爬上楼梯。
岳昔钧另一只手拄着拐杖,忍着痛楚以右腿带着左腿往上行。宾客众多,却也无人催促她快些,有人认出岳昔钧乃是驸马,攀谈了几句。
岳昔钧行至顶层时,已然出了一层薄汗了,她的席位在谢文琼下首,谢文琼还不曾到来,岳昔钧坐定,冲已然来到的沈淑慎道了声“生辰吉乐,万事如意”。
沈淑慎道:“多谢。”
沈淑慎不便见外男,因而顶层只有些家人在,只谢文琼与岳昔钧两个算是外人,但因是贵客,也不好怠慢,便也在顶楼。
生辰宴开在申时,开宴时天色便有些微微暗下了。摘星楼里点上了灯,楼中笑语盈充,欢声一片。
沈淑慎提议玩掷签字,掷到谁,便要说个故事,众人皆说“好”。
头一签便由沈淑慎掷,她摇了摇签筒,抽出一根签子开看,念道:“左手第四位。”
沈淑慎数了一数,她左手边第四位正是沈正儒。
沈淑慎笑道:“祖父,您先给我们打个样儿罢。”
沈正儒呵呵笑道:“那我就讲一个,虽然这个故事有些血腥,本不该在生辰宴上讲,但谨儿爱听异闻——”
沈正儒说着,笑望沈淑慎道:“还是祖父换一个没有那么奇异,却温馨点的故事讲?”
沈淑慎道:“祖父讲便是,只是谨儿倒是无妨,不知殿下可不爱听?”
谢文琼道:“今日是你生辰,都依你。”
沈淑慎便冲旁人道:“那也要劳各位爷爷奶奶、伯伯叔叔、婶婶姨姨迁就谨儿一回。”
众人皆道:“只管讲来。”
“这件事发生在二十年前,”沈正儒道,“乃是江湖上的一桩故事。”
沈正儒道:“话说二十年前的北方边镇颐缁镇,来了一伙怪人。”
“这一伙怪人不是同时而至,而是一个接一个而来。”
“第一个来的人缺了一只眼,他走到颐缁镇的一处人家门前。这户乃是一位员外的府邸,只是不知为何原本挂在府门处的牌匾被摘了去,露出其后的椽头来。”
“第一位怪人摸了摸府门口石狮子的眼睛,忽而食指和中指并作剑指,双指猛然一剜,便将那石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