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打定主意“不肯‘打碎牙齿往肚里吞’”,那便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豁出去这一身皮囊,只消不与谢文琼宽衣解带,纵然是亲吻牵手,也算不得甚么。
她心思已定,颇有些“舍身就义”之感,只不过就的并非“义”罢了。
岳昔钧下定决心之时,已然是上巳节后的第五日了。
谢文琼久久不挂红灯传唤,倒叫岳昔钧有些捉摸不透。她并非坐等其变之人,便叫安隐去往公主府递了拜帖。
安隐速速去,匆匆回,苦着脸道:“公子,她们家说了,殿下不见。”
岳昔钧问道:“是不见我一个,还是旁人都不见?”
安隐摇头道:“不晓得。”
岳昔钧沉吟道:“备车,我亲去求见。”
安隐不忿地道:“她们眼高于顶,谁稀罕见那劳什子公主么!公子,我们不必‘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你倒忘了,”岳昔钧笑道,“正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安隐近日总明里暗里劝岳昔钧忘了她那些“计划”,然而收效甚微。现听岳昔钧仍旧执意如此,安隐倒也无可奈何。
于是,岳昔钧真便来至在公主府前,客客气气地给门房递了银子,道:“烦请代为禀告殿下,只说驸马前来赔罪,还请殿下海涵体谅,容我当面赔不是。”
岳昔钧并不觉得真有甚么地方得罪了谢文琼,只不过求一个面见的机会罢了。
门房得了钱,果然去告知谢文琼的贴身婢女,此时恰是伴月当值,听了之后,也不敢怠慢,忙又禀告谢文琼。
谢文琼本就因岳昔钧而怏怏不乐,此时听见了,张口就道“不见”。
伴月也只好出来如实相告。
岳昔钧道:“殿下因何恼了我?不知姑娘可否透露一二?”
伴月道:“并非奴婢蓄意隐瞒,奴婢实在是不知。”
岳昔钧也不为难她,微微笑道:“有劳姑娘。殿下不肯见我,自然是我有错处,只是我一时未曾觉察而已。我便在此地思过,殿下何时消了气,何时唤我便好。”
伴月不敢擅自拿主意,只好又回了一次谢文琼。谢文琼无名火起,道:“她拿这个要挟本宫么?倘若被旁人瞧见驸马被拒门外,必定议论纷纷,她叫本宫如何自处?”
谢文琼不仅仅恼岳昔钧明着示弱、实际威胁的举动,还恼岳昔钧并不为她着想,将她视为敌、而非友。
——然而今日,岳昔钧着实是打着示好的念头来的,她也不肯委屈自己,说是在“此处”思过,岳昔钧心中想的也是在门房屋中而已。
谢文琼吃了口茶,顺了顺气,道:“叫她进来罢。”
谢文琼昨日焚了书,便也歇了心思,只是又有疑窦丛生:岳昔钧既然是女子,如何会心甘情愿做这个驸马?便是因为圣旨难违的缘故成了亲,她难道打算一辈子扮作男人么?打算一辈子不圆房么?她若是喜欢男人,难道要学那些男人去好“南风”?她身为驸马,若是去好南风,脸皮也不要了么!
谢文琼越设想越气,越设想越恼,因此拒而不见岳昔钧。
眼下不得不见,谢文琼自然也无有甚么好脸色,对岳昔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