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昔钧,道:“驸马请上车。”
岳昔钧将腿上的毯子交到伴月手中,自己一手撑着伴月的手臂,一手拄着拐,艰难地爬上了车。
车中,谢文琼道:“驸马晚膳可曾用好?”
“谢殿下关怀,”岳昔钧在车中坐定,“好得很。”
谢文琼饶有兴致地问道:“本宫怎听闻有人叫驸马不痛快了?”
岳昔钧道:“宵小之辈,臣不曾挂心。”
这句倒是实话。
谢文琼“噢”了一声,又问道:“果真如此么?本宫怎听说,本宫待你千般万般好,你也爱本宫千般万般?”
岳昔钧笑道:“臣言过其实了,殿下勿怪。”
“言过其实?”谢文琼道,“哪半句言过其实?”
岳昔钧心道:前半句和后半句都言过其实。
但她拿不准谢文琼想听甚么,多说多错,不如不说,只笑着看向谢文琼,并不接话。
谢文琼也没想听她回答,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挪开脸儿,说道:“本宫送你毯子,你可不要多想,本宫不过是叫母后宽心罢了。”
岳昔钧道:“臣省得。”
谢文琼暗暗瞪她一眼,心道:你省得甚么!
岳昔钧越发地摸不着头脑,再次在心中道:果然这世上还有比参禅悟道更令人难以琢磨之事。
一路无话,车驾先将岳昔钧送至驸马府,岳昔钧道谢告辞,临别时,谢文琼倒是神色淡淡,只略微点点头,当作道别。
安隐在门房处等候多时了,见岳昔钧下车,连忙扶她上轮椅。
岳昔钧一摸安隐的手,发现是温热的,想来是在门房处烤了火,便放下一半的心来,另一半心仍旧放不下:“我走时嘱咐过你,不必等我,怎么还等我呢?”
安隐推着轮椅,道:“公子久久不归,我担心么。倘若是公子再晚来片刻,我就要去宫门候着哩。”
岳昔钧笑道:“他们能将我吃了不成?”
“你不叫我跟随,”安隐道,“我自然会想东想西。”
岳昔钧道:“我不叫你跟随,是怕累着了你。那船上、宴上,你片刻都坐不得,何必去受苦。”
二人说着话,见了候在房门处的百濯,岳昔钧打发她去歇息了。
安隐关了房门,小声道:“公子,你叫我去的地方我已然去过了。”
“嗯,”岳昔钧道,“她怎说?”
安隐道:“她只说一切都好,叫公子安心。”
岳昔钧沉吟道:“今日坊门已关,劳烦你明日再寻个机会,尽量避开旁人耳目,再去一趟。就说灯我不供了。”
安隐笑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