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了陌生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果然陌生人没有兴趣回答这种无聊问题,只是说:“别管啦,我可以陪你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徐牧风继续问:“那你觉得一个人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代表了什么。”
怀里的女孩儿愣了一下,觉得徐牧风很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不在意,或者很在意?”
头顶的光忽然很刺眼,蓝的红的紫的黄的全都洒下来,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徐牧风忽然觉得狂野的灯光扇了她一耳光。
她脑海里忽然不合时宜闪烁出左樱的脸。
大概八小时前,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左樱拿着两件T恤问她今天穿白色还是黑色,她说黑色,因为她觉得黑色更适合说分手。
如果没有那个愚蠢的计划,那左樱应该穿白色,然后她们去吃法国菜,最好吃的那款牛排下肚之后,她们打算去电影院看一部文艺片。
但这一切都被一个卑鄙的愚人节计划打破了。
徐牧风推开怀里的人,往后退了几步,女孩儿又贴上来。
徐牧风摇摇头,拒绝她:“你们好吵。”
女孩儿站在躁动的歌声下,终于没了耐心:“这是酒吧,您没事儿吧?”
徐牧风戴上墨镜,没理她,折身往外走。
人群中,再次杀出一个人来。
“姐姐——”
“不喜欢。”徐牧风加快了脚步,撞了出去。
不喜欢,都不喜欢。
*
那晚开始,徐牧风失眠,她睡不好,翻来覆去,越发觉得家里空得瘆人。
她开始频繁去学校,上课居然也提前到,有时候她会在校园里逛一逛,也许有一个潜意识是想遇见某个人,但一直没有遇到。
左樱就像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一般。
徐牧风有想过给左樱发条微信,但她尚且还没有点开聊天框的勇气。
说分手的是她,所以既要又要这种事徐牧风的确做不出来。
她开始意识到,原来左樱在她心里的地位是要比想象中高一点点的,至少分手后她很不习惯。
但她告诉自己,难受归难受,过一阵子就好了。
生活不会因为分手而停止前进,太阳每天准时上岗,时光飞逝,四月下旬,空气中关于春天的味道渐渐细微,好像春天要走了。
一个月过去了。
南城大学春末运动会终于开始了。
偌大的操场上,各式各样的横幅拉上,跑道和足球坪被划分为若干个区域,各个班级、社团在诸多角落设立了自己的领域,但无非就是几张课桌,上面摆着一些葡萄糖和水。
运动会要进行好几天,全体师生都放假。
徐牧风开完会从教学楼出来时,正好碰到自己的学生。
见徐牧风一个人,那学生老远笑吟吟跑过来,看样子是顺路。
她叫王芷,是徐牧风的课代表,和徐牧风说了些关于学习上的事情,走了一会儿,又问徐牧风:
“徐教,今天下午我跑1500米你要不要来瞅瞅呀?”
因为经常交接任务,所以王芷和徐牧风要稍微熟悉一点点,她喜欢什么都和徐牧风说。
1500米,这话入了徐牧风的耳朵,她想起一个月前左樱也报了1500米的。
“全年级都跑吗?”
“对呀~全年级都跑!”
“几点开始?”
“两点半,大一的先跑,然后是我们,再然后才是大三的。”
“嗯,下午有时间我就过来。”两人走了一段,到宿舍楼下,徐牧风停下,对王芷说:“你是不是到了?”
王芷笑了下,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午饭还没吃呢,一起吃个午饭嘛徐教。”
她平常帮徐牧风不少忙,安排作业跑跑腿之类的事情没少做,徐牧风没有理由拒绝她,加上中午正好没事,所以就答应了。
“新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