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他就夹起块肉丝放入口中,“好吃。”
“热一下更好吃。”邬长筠摇了摇他的手,“我也没吃饭。”
杜召这才松手。
两人情绪都不高。
这一顿……夜宵,显得有些压抑。
“听说军队和日军谈判了两次,这场仗还能打起来吗?”
杜召囫囵咽下米饭,顿了两秒,才回答:“他们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干什么?”
“增兵。”杜召覆上她的手,“日军想要挥兵南下,必先拿下北平和天津,这两个地方只有西北军坐镇,如果中.央军不支援,一旦开战,撑不了多久。一旦平津失守,你觉得,他们下面会打哪里?”
邬长筠没回答。
“按理来说,应该是河北、河南,再到山东,然后南下江苏,可战争打的不仅是人和武器,更是政治、经济。沪江地处沿海要塞位置,是经济、金融中心,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嗯。”
“就看二十九军能撑多久了。”
“那你——”
杜召松开手,打断她的话:“好了,吃饭不说这个,吃完我们去喝点酒,跳个舞。”他看似轻松地挑了下眉梢,继续吃饭,“还没和你跳过舞。”
“好啊,我会恰恰恰、探戈、华尔兹还有狐步。”
“这么厉害,那我只会华尔兹。”杜召笑着给她夹块菜,“快吃。”
……
沪江一点也没有北平的紧张气氛,只是关于抗日的演讲和游.行更多了些。
到了晚上,租界仍旧灯红酒绿。
上次来到洋舞厅,还是脚伤刚愈,接单杀人。
时隔一年,竟恍如隔世。
记忆里的舞厅虽小,却是金粉彩带、莺歌燕舞,可今夜场内空空,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人在角落弹琴。
邬长筠问他:“怎么没客人?”
“我让人清了场。”
邬长筠这才想起来:“对哦,这舞厅是杜老板的。”
杜召抱住她,下巴抵着她耳朵:“叫我名字。”
邬长筠没吱声,脸埋在他的胸膛轻轻吸嗅,还是记忆中清冽干净的味道,夹杂了一丁点饭菜香。
她闭上眼,随他轻轻晃动,幽静的琴声萦绕在耳边,仿佛回到了桃镇那个安静的小院。
曾有很多、很多个瞬间,她都动摇了。
好像那样的生活,也不错。
“筠筠。”
她仰面看他。
他背着光,眼眸低垂,黑漆漆的瞳孔深邃地看不清一丝情绪:“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多久?”
“不知道。”
“什么时候走?”
“天亮。”
“那我陪你到天亮。”
杜召笑了笑,低下脸。
邬长筠踮起脚回应。
杜召却只亲吻了她的额心,继而更紧地拥抱住她的身体:“筠筠,我不在,保护好自己,遇到麻烦或是缺钱了找霍沥,别再接赏金杀人,你的手,应该去拿笔。”
邬长筠愣了一下,他居然知道。
也不奇怪,对他来说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