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塔飞快地说,也站了起来。她比赫敏高出两英寸。“在他鼻子底下一定特别舒适,因为他能吊着人到处走——”
“除了说些风凉话你还会什么?”赫敏的眼下的肌肉绷紧了,声音也变尖了,她用想刺痛别人时惯常使的那副高傲语气说道,“等到什么都没你的事再跳出来发表高论——哎呀,想必你觉得自己可聪明了?”
“你们在——”
“难道不是?”罗塞塔说,“我天才的小脑袋瓜从来不算时间表,是不是让你很难受?不过我是比不上救世之星和他的左膀右臂啦——永远有人解决后顾之忧,眼睛长在头顶上——”
“——我说,没必要——”
“你竟然说得出口,‘眼睛长在头顶上’——”赫敏激烈地说,“所有人努力生活的同时只有你——”
“只有我——?”
赫敏沉默了。
“只有我——什么?”她短促地笑了一声,“荒废时日?麻木不仁?消极厌世?一心求死?我觉得这个不该形容我呢,准备英雄赴死的又不是我。哈——你觉得特别了解我吧?”
“你说得对,”赫敏轻轻说,“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只是罗恩烦人的一点儿小事,”金妮总算找到空隙插话,拼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别搞得像为他吵架似的呀——他不值当。”
“没错,有谁值当呢。”她盯着赫敏耳朵后面露出的看台座席木板条上小小的缺口。
“因为你从来不认真谈论——即便是你脑袋里不知道经过几重处理的草稿纸,你都不会把它们拿出来说。”
“真有人文关怀。”罗塞塔说。
“你能不能直视别人的眼睛超过一分钟?”赫敏带着微弱的请求道,“哪怕就一次?”
她感到怒火从词语倒流回心中。罗塞塔抬起眼睛,视线落在赫敏的鼻梁上。然后滑走——投出蜂蜜晕影的棕色虹膜在阳光下水润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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