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魔杖,让垫子追着他们的脑袋跑,他们才纷纷将软垫塞进柜子,走出了屋子。
罗塞塔的睡眠一向很差。她入睡困难,睡眠质量参差不齐,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徘徊在梦里,有时她能意识到,有时认为自己其实是醒着的。比如现在,她还有心情想着放假要找几本麻瓜的科学书——科普书什么的看一看。巫师解释人类的方式一点都不比麻瓜有意思,那简直是另一种魔法,只不过发生在脑子里。
她感受到遥远的召唤,好像这所学校的象征正朝她伸手,正在她脑海中低语,甚至就在她的脑袋上面。她感到超越——飞过界限,失重和悬浮。
“拉文克劳……”她轻轻低语,“你的冠冕为何消失?”
谁把冠冕放在了有求必应屋,不如说藏在了有求必应屋。就像她把一堆石刻和一副骨架藏在那里一样,希望不被人发现。为什么是有求必应屋?为什么在霍格沃兹?它一定发生了变化,它的魔力十分封闭,缺乏外在活性,但很激烈。
现在它就放在床尾柜里,放在拉文克劳塔楼里,离它所有者的雕像可能不到五十码。
它就……放在学校里……
有人让它产生了变化,和将它放进学校的是一个人吗?它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学校里……
如果不想归还它,大可自己保留。如果想归还它,就不会藏在有求必应屋……它经历了什么呢?
“摧毁它——”一道淡淡的女声在她眩晕的梦境之中回响。
第二天,她感到头痛欲裂。
“教授,”罗塞塔站在麦格教授面前说,“我想见校长。”
麦格教授锐利的目光透过眼镜片射向她。
“我捡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她抬起手,“觉得应该给校长看看。”
格兰芬多院长立刻站直了身体,盯着那顶冠冕。她的眼睛睁大了,没过几秒,她转身朝门外走去,“跟上,伊拉斯谟小姐。”她简短地说,步子迈得很大。
真令人欣慰,邓布利多就在学校里。麦格教授没有留在校长室,只有她和邓布利多面对面坐着。她将冠冕放在桌上。
“这是一个魔法道具。”她说。
“是的,”邓布利多说,“拉文克劳的冠冕一向被认为能够增强使用者的智慧。”
“我认为它和我有某些相似之处,”罗塞塔继续说,“它是一个容器。”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房间里一片安静。
“它是一个魂器。”他再开口时,语气变得严肃了许多。
“那么我也是一个魂器?”她立刻问。
“你不是,你们有相似之处。”邓布利多回答道,“制作魂器是非常邪恶的。但你的状态出于不得已的妥协。”
“它希望被摧毁,”罗塞塔说,“这也算很邪恶吗?”
“我想你一开始并不打算把它交给我吧,”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轻轻眨了眨,“我向你保证,制作魂器非常邪恶。可能是拉文克劳的力量在抵抗其中的灵魂,驱使你摧毁它。”
“对啊,我一觉醒来头很痛所以才拿来的。”她说,“教授,请问这是谁的魂器,又为什么在有求必应屋呢?”
“我真希望没有这段对话。”邓布利多说,“但是比起你自己四处寻找答案,倒不如告诉你,让你安心地坐在原地——这是汤姆·里德尔的魂器,也就是——”
“——伏地魔。”
“许多年前,他曾经打开了密室。就在三年前,他的日记操控了一个女孩,”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那本日记是一个魂器。可日记被消灭了,伏地魔对这个魂器的大意让我感到大大的不详,这意味着他很可能已经做成——或者计划要做更多的魂器,所以失去一个不会那么危险。”他的目光落在冠冕上,显然,伏地魔已经制作出了多个魂器。
“他现在是一个苍白得像死人,眼睛冒红光,还没鼻子的巫师。”罗塞塔问,“这是否意味着他的灵魂确实分裂了,而分裂灵魂有可能导致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