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如今的情况比较尴尬。
他会俄语,也有手机,还带了钱,其实即使被丢下也并不狼狈,但他不想打个电话回去让人来接自己,就决定等下一辆从梅尔莫斯到摩尔曼城的班车。
唯一让邵令梧遗憾的是:“我下车的时候琴放在后备箱,忘记拿了。”
至于有一定血缘关系的同龄人做出的欺凌行为,他不是太在乎。
楚听乌一边捏着三五五的肉垫一边问:“你们关系不好?”
邵令梧:“不熟吧。”
他母亲也是混血,所以离俄这边亲戚的关系已经远了,一年只见一次面,那些表哥表姐大概只认为这是恶作剧,他们开着车大笑着离开时,邵令梧只担心自己的提琴。
楚听乌“唔”了一声,击了下掌:“那等我们吃完,一起去找你的琴吧?”
邵令梧:“哦!”
他没问怎么找,只是吃东西的速度加快了。
把桌上的甜点也填进肚子里时,楚听乌已经从餐厅后厨逛了一圈回来,还拎了一袋没处理的三文鱼。邵令梧跟在她后面走出去,先指了下小镇最南边:
“我们是在进小镇的地方分开的,他们说前面的路牌就是小镇的标牌,但当时被大雪埋住了,洛夫基斯表哥让我下来和标牌合个影作为纪念,我伸手掸开雪时,他们就开车走了。”
楚听乌:“车不是进小镇的方向?”
邵令梧:“嗯,往南。”
他当时本可以追上去,但那就满足欺凌者的想法了,所以他只是看了那辆车一眼,继续把路牌上的雪擦干净,自己合了个影。
邵令梧还把照片给楚听乌看,照片上,男孩的表情看不出狼狈,金色的发丝微微发亮,在大雪的映照下,头顶的极光像一条蜿蜒的光路,只有他的脸和后方的路牌尤为显眼。
楚听乌若有所思,盯着照片的一角:“这是车辆开走时的车痕吗?”
邵令梧:“对啊。”
楚听乌:“这是往南?”
邵令梧点头。
楚听乌:“三五五,打他。”
邵令梧不点头了,跳着脚就跑。
楚听乌:“——你这个角度明明是往东。”
小镇南偏东,那就是去了雪场。
这几个人住在摩尔曼城,开车到小镇也要三个小时左右,来回六个小时就为了“丢个人”,那就太没意思了,应该只是过来玩顺便对邵令梧做恶作剧。
楚听乌回头招招手,邵令梧低眉顺眼地过来,三五五趴在他的头顶,把他的头发压得反翘……楚听乌不准备步行去雪场,她去附近的酒店借了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