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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

却说陈昌到了仪门,往正房去,门口两个小丫头见了将帘子掀开,道:“二爷来了。”贺夫人领了彩烟走出来,招手让他到廊下说话。

陈昌请安毕。贺夫人道:“昨儿没回来?”陈昌回:“和同僚吃酒,在外头院子歇下了。”贺夫人道:“要有和心意的就领回来。”

陈昌心头不喜,捏了捏额角,没说话。贺夫人说:“今儿那妖孽要出府,老太太听了派人去拦,没成想,几个小厮被打得血肉模糊地丢回院子里,老太太本来身子不好,一下厥了过去。”

陈昌早听三七说了一遍,问:“祖母可有事?请大夫了不曾?”

贺夫人道:“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开了药吃了。后头醒来又吃了粥,现今睡下了,你先回去歇歇,明日再来。”陈昌点点头:“明日我再来看望。”

天色黑沉,贺夫人看不清陈昌喜怒,只想着来京时彩烟劝她“莫针尖对麦芒,说些软话”,于是叹道:“你也大了,搁别人家早早是当爹的人,如今也当官了,我不说你,那妖孽我也不惹她,远远避开,快些回罢。”

陈昌行了一礼,道:“孩儿不孝,由母亲受累了。”贺夫人一听,险些落下泪来,道:“回罢,老太太这厢有我照应。”

第90章

却说陈昌过了仪门往院子来, 却不妨见院门关了,只屋里有灯。

陈昌命三七叫门。守门的婆子听见敲门声,一面想着李婠的吩咐,一面又得罪不起陈昌, 口中呐呐说道:“落锁了, 二爷回罢。”陈昌问:“回?回哪处?这院子不是我要回的地儿?”

那婆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陈昌使了个眼色给三七, 三七上前骂道:“格老子的, 要不是你晓得叫二爷, 我还当你脑子被牛粪糊了。还不快开门。”那婆子自知失言, 说道:“奶奶吩咐,我哪敢违令?”

三七一听是李婠吩咐, 只拿眼瞧陈昌,默不作声。陈昌冷道:“开门。”那婆子还待要说, 却妨不住三七一通又敲又骂, 将院门打开了。

陈昌进了正屋, 环眼一望,见四角点着灯火, 桌上摆了七八道冷菜,碗中剩了半碗饭。一两个小丫头立在边上, 屏风后灯火亮着。

陈昌见了,一面去了外衣搁到梨花架上, 一面命人道:“去重新置一桌。”两个丫头领命退下。

陈昌脚步一动,绕过屏风去看那妇人。只见李婠睡在贵妃榻上, 眼红红的。

陈昌见状,坐到榻侧的圆凳上, 拿帕子给李婠擦眼泪,问她:“哪个给你气受了?”

帕子上一股冷香。李婠冷冷瞧着陈昌, 将帕子扔他脸上。

陈昌嗅着帕子上一股味儿,料想是昨日帕子染了味儿,忙道:“今日放衙晚了,黄司务请我去院子吃了两盅酒,叫了两个妓子,没叫人近身,都是屋里头的熏香。”

李婠冷笑道:“说这么多作甚?这院子和那院子有什么分别!我与那两个妓子又有什么分别!都是你寻乐子的地儿罢了。”

陈昌听罢,恼这妇人将自个儿与两个妓子比,转念又想:听这话,这妇人心中是有我的,便道:“不过两个卖唱的,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说到一半,陈昌因见这妇人眼角有泪珠儿,便慌了,将人抱在怀中,笑道:“冤枉!我没哭,你到哭了。”

李婠直起身,任由那滴泪珠儿顺着脸庞落下,定定望进陈昌眼中,认真道:“只这一次,日后你若再去,一辈子也别回了。”

陈昌见她说得认真,正色道:“你不喜欢,日后我必不去的。”说罢,他见那滴泪珠儿落在这妇人粉白的脸颊上,欲落不落,心中一动,将人搂在怀中,就要动作。

李婠推他,羞得脸红红的,道:“我还有话问你。”陈昌道:“有话等会儿问。”说着喘着粗气去亲李婠脖子。

要了回水。丫头提了盒子将饭菜布置在桌上,李婠早吃过,身子又懒懒,只略动了动筷子,陈昌见了,将她面前的半碗饭拿过来吃了。

陈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