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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摸狗、吃喝打牌是小事,可扯到投毒害人这般大事来,也不能善了了,不若直接将人发卖出府去罢。”老太太抬抬眼,说道:“便依你罢。”

李婠冷笑一声,道:“慢!是非曲直还没辨明白,哪有什么明了。”说着,转头问那刘妈妈:“你几时得的病?候症如何?请的哪家大夫?用的什么药?药渣在哪处?”说罢,又命:“将厨上的都传来——”

刘妈妈白着脸,吞吞吐吐地说:“有、好几日了,就肚子疼,请了临街的大夫,用的什么药我也说不清。”李婠道:“将临街的大夫全请来——”

里间一时无人应声。老太太满色发黑,立着下人不敢动。梅儿与冬清见了,便要动身去。

清簟长泣一声,哭道:“止步!只是一晃眼的误会,生出这么多的乱子来,现下又要劳累这么多妈妈、大夫,我心中难安。奶奶若不信,我自有法子验证。”说罢,跨步抢过汤碗,一仰脖喝了。

第72章

这里清簟做出此等举动也有说头。前回说道, 老太太有意让清簟下毒将李婠药死,命心腹婆子取了压箱底的药给清簟。

清簟拿了药,白着脸强笑道:“这、倒时仵作来验看尸首……又有李家……”那心腹婆子道:“这药分三次下,完了外人也只会当是得病死的, 尸骨不会泛黑。”

清簟因想着:这药吃三回才有效验, 只吃一回也不当什么, 倒是查出来是个死, 便仰脖将汤喝了。

李婠见空荡荡的碗底, 冷笑道:“好阿, 好个忠仆!”还待再说,却被老太太出言打断。

老太太见药被吃下, 心中松了口气,又见李婠开口, 恐再生事端, 故道:“你们可满意了?连主带仆都像惊弓之鸟, 遇着点小事就惊乍起来。如今真相大白了,还不快快将那嚼舌根的丫头压下去卖咯。”说着, 咳了两声。

贺夫人忙起身道:“老祖宗保重身子为上。”一面吩咐道:“愣着作甚!还不快快将人拖走?”几个婆子就要上前动作。

李婠冷眼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待那几个婆子要动作时拦在夏菱前头, 几个婆子在府中也晓得李婠厉害,故没有上前立在当地。

李婠道:“要拿她, 先拿我。我看哪个敢动?”老太太听了气得头晕,喝道:“去!将人一块儿压下!我就不信, 还能反了天了!”

李婠冷笑一声,立着不动。底下的婆子左右为难, 只一个胆大的上前的婆子上前想绕过李婠去拽夏菱,被李婠一个耳光打到了边上, 李婠冷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拉扯我的人?”

那贺夫人是个没成算的,她原先只想着拿了李婠把柄,压她一头,后续也未多想,得了罪证便急急忙忙往这处来。却不料清簟下药被逮个正着,老太太害怕下药之事泄露,预备将夏菱卖出府去,好无后顾之忧,也急急往这边来。

两边一遇着,贺夫人乐得两人“鬼打鬼、狗咬狗”去。此时这场面胶着,贺夫人先见两人“斗鸡眼”似地相互盯着,心头暗笑,假意劝道:“只一个小丫头,老祖宗何必动气,不如高抬贵手,拉下去打几十个板子警示警示罢了。”

老太太也意外能遇着贺夫人拿了帕子来说人通奸,才将贺夫人禀明后,老太太便不想掺和进这“通奸”的浑水,只想着将夏菱处置了收尾。如今听了贺夫人这般说,抬眼瞧了贺夫人一眼,心中虽嫌她蠢钝,但转念一想,板子重些,直接拉出去打死不更省事?便点了点头。

贺夫人料想着依这处置法,李婠也没什么说的了,正要开口,便听李婠冷道:“太太有闲心插嘴,还不如留心将帕子看好,没了罪证,还怎么污人‘通奸’?”

贺夫人冷下脸:“证据确凿,你还要抵赖不成?”李婠道:“好笑好笑,都说‘捉奸要双,抓贼要赃’。凭个帕子与下人几句胡言乱语,便要来拿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贺夫人道:“自古都说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你若洁身自好,府上怎会有风言风语。远的不说,只你的手帕怎么会到那个小厮手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