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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自己天賦卓絕,好像天生就是為了加入監察院而存在,她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把自己淬煉成一把最鋒利的刀,哪怕抛卻身為人的感情和愛,也依舊篤信不移,

可今時今日,她竟然也想問一句為什麽

她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的,她要聽命于監察院,要去鎮壓沒完沒了的暴/亂,要去處理一切對議院不利的問題,所以她不能有情感,不能有軟肋,

更不能懂愛。

白先生告訴她,這世上所有的事情和她的使命比起來全都不值一提,這裏面當然也包括,愛。

這套金科玉律似的觀念深入她的骨血,讓她在不知不覺間執行了二十年之久,可是時至今日,她竟然嗅到了大廈轟然倒塌的氣味,

不是的,當然不是的。

她的愛很重要,宋識舟的愛同樣很重要。

同她的責任和使命,一樣重要。

房間內一時間安靜的可以,只剩下拉胚機旋轉的嗡嗡聲,幾經波折下來,白小姐手中的那個泥胚終于做好了,本應該細長的瓶身變得有點敦實,白若薇的嘴角抽了抽,還是捧在手心,想要拿給宋識舟看,

那道清俊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宋識舟穿着一件版型寬松的黑色毛衣,毛衣上面織着一只白色的幽靈,看起來有點可愛,

她接過泥胚,手指不可避免的擦過白若薇的掌心,白小姐的眉蹙了蹙,現在即使是一小片肢體接觸,都讓她的心裏難免有些酸脹,

她好像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宋識舟把那個小小的泥胚放在掌心,仔細打量它的造型,

“做的…還可以吧。”

她沒好意思說醜,鼓勵似的繼續說道,

“初學者能到這跟水平,已經很不錯了。”

白小姐頓了頓,

“是你教的好。”

這樣說的意思是,還能不能有下一次,

像這樣手牽手教她的,下一次。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那人的身影便已經消失不見,白若薇下意識的去找,結果在休息室門前看見了正在接電話的識舟,

蘇子卿氣喘籲籲的聲音從話筒裏傳過來,

“舟舟,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了,我給你帶了好多好多禮物,可沉可沉了,你能來巷口接我一下嗎”

她叮囑過她不要帶太多的東西,可是蘇大小姐哪裏是她能管得住的她一想到蘇子卿可能買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便頭昏腦脹起來,

她一時間沒有回答,電話那頭的人也感覺到了她的沉默,本能的愣了一下,

宋識舟其實能夠察覺到蘇子卿今天之所以火急火燎的來見她,是為了彌補上次的事。

把她的近況告訴玉姐的事。

可是現在人已經快到門口了,在把她扔回去又不現實,她便開口道,

“你到巷口的時候打一個電話給我,我出去找你,”

蘇子卿回了她一個ok的表情,她挂斷電話,把手中那個醜兮兮的小泥胚放在一邊,卻感到一股熾熱的視線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

剛才那個人,叫宋識舟什麽來着

舟舟

好親昵的名字。

她從前嫌棄喊疊字太肉麻,所以很少像這樣稱呼宋識舟,原來她不這樣叫,便還會有別人會這樣叫她。

她的眼睛垂了垂,眼底夾雜着幾分濃濃的占有欲。

其實它可以不問這句話的,沒有人會蠢到把自己都心思全部挂在嘴邊,白小姐可以像以前那樣輕松的拿到那個人的信息,再不動聲色的打探着宋識舟的态度,可是她沒有,因為她覺得這樣很不好,她不應該再使那些暗戳戳的手段了。

可是她實在是很在意很在意,

“一會兒…是有人來找你嗎”

人在煩躁或尴尬的時候大概總會顯得特別慌亂,所以白小姐現在不管是語氣還是神情,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慌張,

她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