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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胸口的一點猩紅。

腺體撞在冰冷的浴缸上,那一小塊軟肉被磨的并不舒服,白若薇換了個姿勢,尚未幹涸的顏料在沾到水之後變得更鮮豔了,連浴缸裏的水都被染成一片淡紅,那道顏料看起來像馬鞭抽出來的鞭痕,又像是落在心口的一道疤,

不管是哪個,都足以讓白若薇的臉紅成蝦子。

她蜷縮着身體,把自己整個人泡在浴缸裏,即使離開了墨居,離開了那間她們發生過争吵的二樓,她卻好像還是置身原地,

白小姐覺得自己的心裏熱熱的,不能被稱之為傷口的傷口熱熱的,心也熱熱的。

她在浴缸裏泡了好久,久到李寧之在外面叫她,問她要不要喝冰淇淋,冰淇淋怎麽能用喝來形容呢白若薇搖搖頭,她從浴缸裏跨出來,小腿帶起一片波紋,

“不要。”

李寧之吃了一驚,

“白小姐,剛才在墨居發生了什麽您的臉色怎麽這樣差…”

白若薇不知道怎麽回答她這個問題,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李寧之還是貼心的把冰淇淋咖啡擺在料理臺上,白若薇披着浴巾,盯着鏡中的自己。

那道顏料,沒有被洗掉。

她有點慶幸,又有點後怕,

雪榻裏溫度很高,冰淇淋咖啡不久便融化了,雪山似的精致造型癱軟成一片,白若薇卻沒有吃一口的意思。

客廳裏擺滿了剩下的畫材,是顧織羽剛剛送過來的。

白小姐沒有穿褲子,只穿了內衣和一件浴袍,畫框擦過腳踝時帶來一陣粗糙的觸感,和宋識舟的畫筆點在她身上的感覺有些相似。

奇怪的感覺。

宋識舟問她還要不要,想不想繼續。

如果她回答了想。

如果她回答了想…

白小姐飛快地捂住自己的嘴。

她簡直不知道,如果自己回答了想,會發生什麽。

一道道熱流順着小腹急湧而下,宋識舟在床上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她想到那天在旅館裏宋識舟擦着她耳邊的一聲輕笑,嘲諷一般,讓她的心莫名顫了顫。

熱帶雨林的渡河裏有着數不清的暗礁和漩渦,白小姐曾經乘坐過木制小船在上面遨游,她那時驚嘆于河流的美麗,更知道一旦被扯進這樣的漩渦,便是被撕碎一般的下場。

宋識舟冷漠暧昧的态度就像是這漩渦,讓她一不留神便會被扯進其中,稍不留神,便是…

白若薇回到卧室,翻出來長衣長褲。

在溫度恒久保持在二十七度的雪榻穿長衣長褲似乎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但白小姐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她在床上靜靜的躺了一會兒,又來到卧室的鏡子前,有些神經質的扒開領口,

她怕那道紅痕不見了。

就像宋識舟送給她的畫一樣。

畫一幅畫有什麽難的呢白先生小時候也教過她筆鋒,可是畫筆一到她手上就不聽使喚,白小姐拆開一支畫筆,她心亂如麻,在畫紙上的線條抖得不成樣子。

藍池…藍池也會畫畫。

那她一定,教了宋識舟很多吧,宋識舟和她,也一定有更多話聊吧。

她那麽溫和耐心,教宋識舟畫畫的時候一定會更溫柔吧她想起來自己找到宋識舟時的畫面,在藍池開的小畫館前,宋識舟坐在椅子上,那副屬于藍池的油畫才畫了一半,不過人物的側影已經栩栩如生。

白若薇輕笑一聲,

這不是她自找的嗎何必拿出一副難受的快要死掉的樣子來呢

青鸾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白小姐,宋小姐說過幾天,她想出門看看。”

白若薇點點頭,

“讓她去吧。”

追蹤芯片并沒有被安裝成功,她不敢讓宋識舟一個人出去,可是她實在不想囚/禁似的把宋識舟留在這裏,她說宋識舟是她的妻子,她怎麽能對自己的妻子這麽殘忍呢

或許她一直都很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