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衣服绷带,露出身上的伤口:?“再者,某若与那驱狗之人同伙,又岂会被那些恶狗伤成这样?!”
“哼!”
见着孟迁这一身的伤处,武都头也知理亏,不好再说什么,表面却也不愿认错,便怒哼了一声不再言语,闷头喝起酒来。
“武都头心直口快,孟兄弟莫在意。”
公孙道人打了个圆场,随后倒了一碗酒,在孟迁面前一饮而尽道,“今日实是我等身份,不宜与那皇城司差役照面,才令孟兄弟遭此一劫,贫道自罚一杯向孟兄弟赔罪了。”
只是孟迁并不买账,开口道:“赔罪不敢当,某只求道长发发善心,先把舍妹的药给某。某这次寻来,也算是表明了诚意,道长还有甚不放心的?”
“也罢。”公孙道人略作沉吟之后,从怀里摸出一枚药丸。
谁知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孟迁一把就夺了过去。只见他细细查看后,又迅速揣到怀里收好。
看他这副生怕被人抢了的模样,公孙道长不觉好笑:“令妹的病情严重,不是一两颗药就能够痊愈的。且此药难炼,便是贫道身上也就这么两颗。不过,孟兄弟也莫急,待我等把事办完,一定差人送药过来。”
孟迁闻言心头大骂,难怪这臭道士会突然拿出一颗药来,原来也是治标不治本。
“那就多谢道长了。”孟迁违心地道了声谢,暂时与其虚与委蛇。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将公孙道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接着屋门打开,一直不在的燕小乙,领着一个汉子走进门来。
看到燕小乙,孟迁就恨火中烧,之前公孙道人一行人中,他看得最顺眼的就是燕小乙,可之前看得有多顺眼,如今就有多少恨。
燕小乙自然也看到了孟迁,他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就又对孟迁露出了之前那般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
孟迁暗骂此人虚伪,迅速转开目光去。
偏开目光,孟迁便注意到他身边的汉子,此人五官、身材都很普通,可一身皮肤却比之孟迁曾见过的那些权贵人家的小娘子都要白皙细嫩。
这不由让孟迁想到了那些说书先生嘴里的描述,梁山水寨头领第三位,因生得肌肤如雪,在水里游移如白条闪现的“浪里白条”张顺。
张顺进得屋来,笑着对公孙道人和武都头作揖见礼:“几位哥哥,张顺应命来了。”
“张家兄弟,你可算来了。”看得出来,武都头和这张顺关系不错,见着张顺就乐开了花,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坐到一起。
几人寒暄了几句,张顺看着孟迁问道:“这位兄弟是?”
燕小乙笑着给他介绍道:“这位是孟迁兄弟,人送诨号‘东京地理鬼’,我等此番能否成事,可都要仰仗他了。”
张顺笑着点了点头,对孟迁拱了拱手道:“某家张顺,见过孟迁兄弟。”
燕小乙没脸没皮的作态,看得孟迁心里那叫一个膈应。他斜眼瞪了燕小乙一计,这才拱手回了张顺一礼。
可燕小乙却依旧似无事人一般,甚至都不在意孟迁在场,只对着公孙道长拱手道:“道长,张顺兄弟有个消息,你且听听。我等今夜要办的事怕是没有之前所想那般简单。”
见他言语如此郑重,公孙道人脸色也凝重了起来,目光转向一旁的张顺。
张顺点了点头道:“昔日我与人在东京城行船走货时,曾偶然听人说过这无忧洞主。据说,此人行事颇为乖张,曾经有个后生想与一富家小娘子相好,怎奈那娘子家中人反对,这后生便去求助了无忧洞主。无忧洞主听了请求后,笑称只要后生能随意杀一人,就让他得偿所愿。那后生犹豫过后,便将心一横,杀了一名年老的叫花子交于这无忧洞主。最后,哥哥猜怎么着?”
“哎呀,张顺兄弟还跟俺们卖起关子来了?”
武都头大笑道,“既然无忧洞主性情如此乖张,那当然是遂了这后生的心愿,将这富家小娘子强掳来送了他,成其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