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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几近破碎:“大道不得?同行,我们?有各自?的路要走。”

缓了缓,贺兰阙逼着自?己说完:“不如就此,分道扬镳。”

他如今给不了菩兰悠什么,身上背负的仇怨太重,他早晚要寻轩辕儆做个了断,这一切都与菩兰悠毫无关系,她原本可以?有更自?在的生活。

贺兰阙更不想眼前之人后悔今日所?做一切,如果有朝一日,菩兰悠思及过往,心觉与他的相遇让她后悔莫及,那于贺兰阙而言是诛心之痛。

究其?根本,是他自?惭形秽,哪里配得?上她。

乃至违心地让她走,已是贺兰阙仅存的理智下说出口之语,贺兰阙生怕多一句话,都会让对方察觉到他卑劣至极的想法。

长久沉寂,眼前之人似乎有些生气?,贺兰阙刚要说话,被她菩兰悠一把?捂住嘴:“你别说了,你说的我都不爱听。”

菩兰悠看向他:“让我说两句。”

“”贺兰阙目光落在她霜雪般明媚的眼中。

菩兰悠缓缓吸了口气?:“你说你自?惭形秽,你自?厌地认为?自?己不够好,可我并不这样觉得?。”

“人各有所?长,我善医术,可也有弱点?,遇到危险时需要你来保护,但我并不认为?自?己比你弱或差,我们?只是在不同方向有自?己的造诣,何来高低之分?”

菩兰悠慨然正色:“在魇境中,很多次你都可以?把?我杀掉,我和太阿山上那些欺负你的人同出一宗,你理应同等仇怨,可你没有。”

“你并未因庄师兄等人对你做过的恶事而迁怒于我,并非我是一个多么好的人,而是你本身就很好。”

“你说大道不同路,我不这样想,你都未同我一起走多远,怎知我们?不同路?”

她一句接一句地否定他的自?伤之语,口中琢磨他最后一句:“还有你说的,你想要独占我的心思……”

少?年缓缓捏紧手下锦被。

菩兰悠认真望向他眼睛里:“我对你亦有同样的心思。”

贺兰阙豁然抬头。

顶着那道灼人目光,菩兰悠没什么停顿地说完:“我心悦你,我在轩辕坛说过的,你忘了?”

她温声?抚平他情绪,似在一片黑稠暗海之上,洒下的揉碎月光。

“并不是因为?可怜你,仅仅因为?你就是你,曾经我也以?为?,一个灭世的坏人,一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从小便心怀龃龉,天生恶骨。”

“是你让我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若要明晰原由,要用心去看。”

菩兰悠缓缓抬手,用丝绢拭净他额上的汗,“你过去的故事,我一知半解,你愿意讲给我听吗?”

而后她又笑起来,带着几乎让少?年溃然的温柔道:“不急,你可以?一天说一点?,一年说一些我们?有很久很久的时间。”

心中盘虬枯木被她层层打开,炽热的一双手捧起他冰冷的心脏,贺兰阙理智摇摇欲坠。

她说,她心悦自?己。

她说前路可以?同行。

一片荒芜的焦土之上,有她温柔声?音传来。

“再说。”菩兰悠凑近贺兰阙,盯着他颤抖的睫毛,嗓音含笑道:“我若真走了,你舍得?么?”

贺兰阙死死咬唇,不能答话。

“好啦。”菩兰悠抬手揉揉少?年长发?,双手撑着床沿,又凑近些看他:“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既然如此,何必让自?己说些违心的话?”

“人生悲苦已足够多,不该因无端的误会而浪费时间,相知不易,相守相伴更难,何必要推开让你快乐的人?”

她坦然的让他不知如何应对,漫溢的欣喜之下,又惶然生出无措来。

“我怕你会后悔。”贺兰阙垂眼,手心捏住的被子蹂躏到变形。

母亲的惨死,父亲的冷血,神与妖的下场赫然在目,恰如此刻他与菩兰悠。

如果所?有一切记忆未曾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