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 又落下。面对着小孩儿的时候, 她很难如平日里那样金戈铁马、杀伐决断。她甚至有些后悔刚刚制服小孩儿的时候, 不该故意在她伤处施力的。
像是着么想, 可语气依旧冷然, 逼人的好看脸孔渐渐漫上残酷来:
“起来,余烬,像什么样子。”
“你……你总是这样……”余烬哆嗦着, 像是发病痉挛的患者:“总是……总是!”
女人的眼皮微动。
“我永远……永远不能胜过你。”
“……”
不会的,你不会一直不如我。
女人默了默, 不再看她:“这没什么, 这些都是我教你的,这很正常。”
余烬像是被抽掉魂魄一般趴在地上, 神色惨然。
女人后背缓缓的、缓缓的倚靠在树上,又把重量一点点挪过去, 她纤细的指骨极其熟稔的,在衣袋里摸出烟盒来:
“余烬, 我告诉过你。只有在事情发生之前才有运作的余地。”她顿了顿, 声音变得含糊粘腻, 似乎是咬住了烟枝:“其实还有一半, 我以前没和你说过这话的后半句。在尘埃落定以后,人也必须要学着接受所有既定的结局。所有的, 任何可能的结局。”
是我错了,我以前觉得前半句更重要的。
“你让我接受?”余烬“哧哧”的笑, 眼泪混着扯动的嘴角,洇开鲜血淋漓,那表情就像是一场奇异的太阳雨:
“白苏,你说的很简单。那当然,你是无所谓的,你当然是无所谓的,在这世界上,你眼里从来没有别人,你就只有你自己,你只有你自己一个!”小孩儿指着自己胸口,用力的戳:“你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是空心的。你可以接受所有事,什么都行,可我没办法接受这个!我没办法!”
“……”
“空心的”位置收缩,女人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隔着烟雾看向小孩儿,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小孩儿哭的发抖,她蜷缩着身子,似乎努力想要抱住自己:
“你……你现在连我唯一能做的都剥夺,为什么!白苏……你为什么啊?”
“……”烟嘴忽而扁了一扁:“你太任性了,余烬。”
“!”
任性?
任性!
对,是的,她从来都是任性的。
“白苏,对,对……”余烬抬起手,艰难擦着地面伸过去,她抓住女人的脚踝,就像是你睡的人握住一根稻草,又像是攥紧一颗搏动的心脏,她仰起头,看着女人的脸,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还是没逃开这个人,没逃开这个仰视的角度,这个才是她无比熟悉的视角,视野里是女人紧抿着唇线,和锋利如刀削斧劈的下颌。
她大概也是很怀念的:
“白苏,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小时候,我那么多愿望,哪怕从来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哪怕我没和任何人提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