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剑击在一起,剑身上的灵力相互较着劲。电光火石间,鬼哭辛的笑容越发疯狂,“我前世便是如此的,他迟早要死!不过一条贱命,我想如何便如何!”
“一只兔子,原本就该由我吃了!他自己都不想活了,他早要你亲手杀了他!”
“他自己都知道,这种烂命,没法在这处处都要杀他的世道里活着!你是他师尊,看得却没他透彻,连杀他是让他解脱这等事都看不透!”
“钟隐月,你枉为人师!!”
“这世上有哪个师尊称得上一声师尊!”钟隐月大骂起来, “欺压弟子,包庇罪行,光明正大地拿着命锁和未行的罪名侮辱灵修,这世上还有真正的仙人不成!?”
“若杀了弟子才能称一声师尊,这狗屁师尊我不做也罢!!”
“把他还我!”钟隐月歇斯底里,“他是不是真的想死,我比你明白!还我!!”
鬼哭辛哈哈大笑起来,他手上用力,猛地劈出一剑,将钟隐月击飞出去。
钟隐月被一剑掀飞,撞到墙上。
他撞碎一堆书架桌椅,还将墙面都撞碎了,整个人都飞出了山宫出去。
“这是我的壳子!”鬼哭辛向他大笑,“沉怅雪死了,钟隐月!你就等着被他杀死吧!”
“这场血战,你们所有人……这次,定会死在我手中!”
他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化作黑气,散在屋中。
他走后,那大笑声还余音绕梁,良久才散。
宫中一片死寂。
众人沉默,望着方才钟隐月被击飞出去的方向。
墙上已经开了个大洞。钟隐月倒在墙外,倒在宫外,仰面躺在一片草地上,身上盖了一大片碎裂了的石块瓦砾和灵木碎屑。
剑掉在很远的地方。
天上无星无月,大雨倾盆。
雨水打在脸上。
钟隐月脸色灰白地仰面躺着,突然感觉自己是一具屁用没有的行尸走肉。
雨真大,他突然想起沉怅雪求他千万别丢弃他的模样——那一声一声叫他师尊,缠着他,生怕他离开的模样。
钟隐月鼻子有点酸。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脸颊边上热了热。
钟隐月偏偏头,见是青隐。
青隐蹲在他身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
她一言不发,只是舔了舔他。见他偏头看过来,青隐又动了动两只狐耳,低下眼皮,目光怜悯。
钟隐月突然就很想哭。他闭了闭眼,抬起鲜血淋漓的手,捂住眉眼。
眼泪从眼眶里淌出来,落进发丝间,融进雨里。
钟隐月哭了,但没有声音。
青隐又低下身,舔了舔他的眼泪。
“不哭,”青隐说,“你别哭了,傅应微会在天上急得团团转的。”
钟隐月一下子哭出声来了。
“嚯,怎么还哭厉害了,我真是不会哄人。”
青隐自顾自嘟囔着,趴了下去,贴在他的脸边,再没说一句话。
倾盆的夜雨下,钟隐月躺在地上。
他身上流着血,很痛,又哭得很伤心。
顾不渡在宫里重新点了几盏灯烛,钟隐月躺在外面淋了半天的雨,才起来了。
他收起剑,走回山宫里。
青隐化作人形,拿了毛巾来,为他擦拭起湿透的头发。
温寒借了灵药,也凑过来,征得钟隐月同意后,他连忙帮着褪去钟隐月身上衣物,为他擦去上身的雨水,拿来灵药,清理伤口。
钟隐月沉默地坐在一蒲团上,神色颓废。
宫中众人沉默看着他,再没有人说他半句。
有人询问:“顾宗主,接下来该如何?”
“仙修界这次遭了重创,来了这仙门大会的能人都只剩这么几个……”
荀不忘闻言,对顾不渡道:“宗主,我看果然还是先等等外界得知了消息,再重整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