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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使用些许,是不会出现血光的。况且就算出现血光,也会循序渐进。”

“可比武上,他的剑上的血光出现之快之多,实在异常。”钟隐月说,“旁人或许会想,大概是因为他本身就天赋极佳,所以用起邪术来,亦会如此迅速。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他体内的丹魂,他运转的灵气之中,有能迅速与魔气邪术相佐之气。”

“这种气,天决门教不出来,常人也无法修炼而出。”

“是与生俱来的。”钟隐月说,“要么,他的生父生母是魔修,为他传气后抹了他的记忆;要么,他天生不是人,是魔修造出来的什么东西。”

魔尊嘴角一咧,又笑出了声。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笑了好半晌,直到声音沙哑,喘不上气,魔尊才直起身来。他长呼了一口气出来,脸上笑意平静几分,又松开抱臂的双手,由衷地为钟隐月鼓起了掌。

“佩服佩服,”魔尊笑着说,“你只知些许,却能推断到如此地步。我都要怀疑你在凡世做凡人的时候,是不是在衙门当过差了。”

“那还不至于。”钟隐月说,“看你这样,是我说中了么?”

“是啊,你说中了。”魔尊说,“两个答案,都算得上对。”

“他的生父生母,的确都是魔修。”

说着,魔尊抚住自己的心口,噙着笑意道,“我便是他的父母。”

钟隐月眉头一皱。

魔尊拉开外衣,左手往里一探,从其中拿出了个东西。

他摊开手,一枚血色的圆珠从他手掌心中升腾而起,在半空中微微晃动。

那枚血珠珠圆玉润,里面包裹着乱麻团一般错综复杂的枝丫根们,就像土下埋藏的树根一般。

它们皆为血色,在其中蠕动不断,好似有着生命,想要立刻破珠而出。

它们的蠕动还有声音。

仔细听来,竟好似人的哀嚎,就仿佛这些盘得错综复杂的根是一个个被扭曲了关节硬塞进去的人。

“这就是魔种。”

魔尊说,“你猜得一点儿不错。白忍冬没有姓名,他是我做出的傀儡。”

“他由仇恨与欲望而生。所有魔修试图冲破桎梏得修大道,却误入歧途走火入魔的执念,想要得道大成的欲望,怨恨自己不得正道入了弯路的愤怒,组成了他。”

“我只是将他放去凡间流浪,想让他多一些仇恨执念,这些都会化作他的力量。只是没想到,就这么巧,被你们灵泽捡走了。”

“灵泽也真是倒霉,给你们捡了个祸害回去。他没有生命,只是一具空壳。在你眼前的,你们养着的,和你们说着话的,只是一团怨欲恨。”魔尊笑着说,“魔种种下,七日之后,他就会被唤醒,成为没有生命的杀器。”

“为我所用。”

魔尊一抬手,将魔种攥回手中。

“不要拦我,阿鸾。”魔尊笑道,“那已经不是你的弟子了,他也从来不是任何人的弟子。”

“那是我的一把剑。”

第113章

讲实在的,钟隐月不是很想拦他。

毕竟白忍冬不是什么好东西,魔尊承认了这些事就更证明了白忍冬的秉性——实不相瞒,钟隐月现在还有点想笑。

白忍冬那般跟着干曜学“好” ,唾弃沉怅雪的灵修身份。

到了头来,反倒是他真正的身份最上不来台面。

一只一心向道的兔子,和一个魔尊造出来的怨念与欲望的杀器载体, 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钟隐月真的想看他得知自己是这种身份时的表情,最好再配上当场被种下魔种——反正这次有钟隐月在,如何都不会是沉怅雪去秘境给他冒险了。

钟隐月默默将目光飘到一旁的系统面板上。

上面还漂浮着这次任务的名字:【阻止魔尊为白忍冬种下魔种】。

钟隐月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