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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沉怅雪轻声说,“弟子向来不受人待见……外人愿意敬我,给我体面,那也必须有一个前提,便是认为我是人……师尊,弟子当真害怕失去师尊。”

“师尊一走,弟子便做了噩梦。梦中……那位白师弟天赋异禀,越发得师尊喜爱……连原本要给我的法器,师尊都给了他。弟子心中难过,师尊却教育我要识大体……”

“师尊,我……我知道,白师弟是这书中主役,理所应当被众人喜爱,可我……”

沉怅雪欲言又止。

他偏偏头,叹了一声,又把半张脸缩进了被子里。

钟隐月无可奈何,在被子外面拍了他两下。

“好啦,别难过了。”钟隐月说,“他是主角又怎么样,我又不会高看他一眼。”

沉怅雪怔了怔,从被子里抬出一双眼睛来。

“世界上的主角多了去了,千千万万个呢。”钟隐月笑了笑,“我也没喜欢任何一个啊。再说那个白忍冬,你让我教他我才教的,傻瓜。”

“你若有朝一日不乐意了,不愿让我教了,跟我说一声,我马上就不理他。”

“对我来说,这儿的主角就是你,这宫里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是你的,谁都别想抢了你的东西去。”

沉怅雪眼睛里慢慢亮起了些什么东西。

他的眼睛里慢慢涌出光亮来,随后两眼一酸,眼泪又无声地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他又哭了。钟隐月哭笑不得,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给他擦掉了眼泪。

“好了好了,不哭了。”钟隐月说,“我们这可怜的小兔子哟……不哭了啊,好好躺着,我以后肯定不丢下你一个人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沉怅雪努力止住眼泪,两眼通红地问他:“师尊……真的不会觉得我,麻烦吗?”

“我巴不得你给我添麻烦呢。”钟隐月说,“你多可怜呐,在这里左摇右晃的,日日被人依赖陷害又受伤,没一个人能让你靠一靠。我从前做梦都是跑到这里来,被你靠一会儿。”

沉怅雪眼神愣愣地望着他,又呆呆地哭了。

他没哭出声,只是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钟隐月又低手去给他擦眼泪。刚伸手过去,沉怅雪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拉着钟隐月的手掌,贴住自己的脸颊。泪痕还残留着,他的脸上一片湿润,又因着发烧一片滚烫。

他在钟隐月手里闭上眼,长睫划过钟隐月的手掌。

钟隐月手都僵住了,不敢动弹。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得跟要活蹦出胸腔来一般。

“师尊,”沉怅雪叫他,“师尊……别走。”

钟隐月回答了他什么?

他记不得,隆隆的心跳声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总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脱下外袍,只穿着里衣,躺到了床榻上,还进了沉怅雪的被窝。

病兔子抱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口上。

他烧得很烫,牢牢挂在钟隐月身上,将他死死抱着,闭着眼睛呼吸沉稳地睡着。

钟隐月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他突然发现,他的脑子里面已经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了。

沉怅雪已经把他的语言中枢系统干暴毙了。

第57章

沉怅雪脑袋埋在他胸口上,整个人都紧紧贴着他。

他发着烧,睡得很熟,一呼一吸都带起着胸口起伏。

他抱钟隐月抱得太紧了,皮肤贴着皮肤,骨头挨着骨头,钟隐月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起伏。

发着烧的人真烫,钟隐月都跟着烫起来了。

他僵着身子,几乎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躺着好。他生怕扰了沉怅雪的清梦,又完全不敢动弹。

他就那么很难受地一动不动地和自己僵持在了那里,空有心跳又轰鸣起来。

他感到沉怅雪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呼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真烫啊, 他心口都要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