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季公子,可否和云渺同行,一同将这恶意妖除了。”楚云渺试图拉他入伙。
他当然会同意,他巴不得跟你靠近呢!
傅窈暗自腹诽,目光游移在两人之间,连带着面上也有几分揶揄。
“自然可以。”季无月答。
说罢拿起桌上的长剑转身就往外走,路过傅窈时却顿了顿。
季无月侧目看她,雀蓝的尾羽轻晃,丢下句没头没脑的——
“注意控制表情。”
*
傅窈走在路上,观察着前面的人微微晃动的耳坠,有一搭没一搭地猜测着其上的尾羽是孔雀羽还是雉鸡羽。
清晨的空气格外沁人心脾,雾气中裹挟着淡淡的花香。
不知是哪户人家的苗圃里种了几簇芍药,正开得艳丽。
一行人身披晨露,从村头查到村尾,虽然没有妖物的踪迹,却也不是毫无所获。
譬如多子村这些年来并非没有孩童出生。
方才他们便撞上一垂髫男童,上那户人家再三逼问才知,这男童是十余名妇人的落胎乃至丧命换来的。
其他家底富余的村人见了纷纷效仿,既然娶一个婆娘会落胎,那就娶十个八个,落胎不能生育了便休弃,寄希望于下一个女人的肚子能逃过诅咒,倘若不能,便周而复始,直至生出孩子。
换句话说,他们是在赌,但筹码却是女人的命。
季无月昨夜就已探听过傅窈出现在这的经过,如今问出这一环,傅窈为何会被强留在这不言自明。
“看吧,我又不是自己想出现在这的。”傅窈回应的是今晨他的质问。
季无月却没应她,抿着的唇崩成了一条直线。
又不理人了。
傅窈耸肩,心道真是怪脾气。
“可是怀胎十月,难不成那妖物也有放走人的一天。”楚云渺声音清冷。
“当然不是。”季无月解释,“这孩子能活,也许是那些时日妖物受了伤不便下手,更有可能的是,它只能在胎儿成型前下手。”
也就是妇人怀胎三月之前,而这户人家赌赢了恰巧逃脱了而已。
有了一个成功的例子,村里的人就会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断娶妻希望逃脱诅咒。
说话间,一行人已走到村尾,柳树绿茵茵的,随风摆动着枝叶。
“到了。”季无月淡淡道。
“楚姑娘,沈少侠,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棵柳树长得太好了。”
又高又油亮,说不上的奇怪。
“若我没记错,那把长命锁正是柳木制成。”
季无月细细察看了一番,神色渐凝。
沈澈安楚云渺想上前被他眼神制止,接着他向傅窈招了招手,“傅窈,你过来。”
傅窈心头一紧,总归她是不想和季无月走太近的。
万一他出尔反尔,突然就想杀了她呢。
她硬着头皮挪到他身边,这才看到这棵柳树的树干不知何时隐隐变成暗红色。
傅窈抬眼,季无月正幽幽地看着自己,心下一慌。
见傅窈神情紧张,季无月倏地轻笑,骨节修长的指间不知何时变出来两朵粉芍,馥郁缭人。
“这是干嘛?”傅窈干巴巴道。
“别动。”后者惜字如金。
她还想再说什么,身前却倾下一片阴影。
耳坠在她眼前轻晃,雀蓝色的细羽扫过她的额头,细细密密的触感。
等季无月将那两朵绚丽的大粉芍别在傅窈发髻两侧时,傅窈懵了懵。
等她伸手探过去,才发觉发髻上先前遭自己嫌弃的两枚铜钱不见了。
“帮你暂时匿住魇息。”少年桃花眼盛着清浅笑意,似是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随后不咸不淡地开腔:“免得你先被妖物吸干了,我还怎么杀你。”
……
不论出发点如何,季无月此举确实是保护了她。
但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