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点要记住。”男人将小阿窈抱在怀里,“季家,一定要乖乖,切不可像在爹爹面前一样无所顾忌。”
男人循循善诱,小傅窈却捂住耳朵不住摇头,“不,只要爹爹。”
喉间涌出甜意,没忍住咳嗽几声,又强行将其咽下,女儿脸失笑,生死之事岂凡人能更易,若可以,有多想阿窈长大。
男人拍拍小傅窈后背,似叮嘱又似低喃,“只盼季家能知恩图报,好生待阿窈。”
“嘀嗒。”
一滴水珠落在面,傅窈吸吸鼻子,后知后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不知不原身情绪,浓重悲戚竟从心口倾泄而出,仿佛便那个即将失至亲小傅窈。
画面陡然模糊,再一转,耳边声音便纷杂错乱起来。
一会屏风外季守拙同柳如烟争执声音,那声音模模糊糊,直到柳如烟:“没有,便没有无月。”
一会又季家后山乱象,柳如烟倒在上,吊最后一口气也要傅窈保证保护好傅窈一辈子。
再之后,嘈杂声音潮水般褪,傅窈面前出现一个叫无比熟悉人——
白裙,红髻,巴掌大脸没有血色。
“原身?”笃定。
“。”白裙女张口,“也不。”
“让到那些?”问,“要做什么?”该不会怨自己占据具身体,要把赶出吧。
白裙女古怪傅窈一眼,以手托腮绕傅窈打量一圈,又捏捏脸颊,颇为嫌弃样子。
“傻里傻气。”
“太丢人。”
嫌丢人?傅窈扯扯嘴角,“要不,都不知死多次,知不知傅窈恨不对杀之而后快。”凭原身性子,定然不肯同傅窈示弱,要不自己恐怕早就没命。
“不会杀。”女扑哧笑,然于胸:“才不敢杀呢,要杀,九泉下伯父伯母可不会放过。”
女双手背后,转圈打量,“别紧张。”
傅窈不知意欲何为,一个一模一样人站在面前,不神经紧绷才怪。
“又不会对做什么。”白裙女霎时瞬移到眼前,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傅窈。”唤,“只想叫醒啊。”
……
“醒醒。”
似乎有人在唤。
傅窈抖抖眼,眼皮却如千斤重。
噩梦接踵不歇,一次梦和前几个大不相同。
梦里站在悬崖边,崖下无尽汪洋,蓦然间,一个玄色影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傅窈不清脸,只直觉傅窈。
“傅窈?怎么会在里。”
玄色影子不作声,正在傅窈毫无防备时,骤然将推下崖。
海水汹涌将耳鼻吞没,巨大窒息感淹没……
*
那边傅窈正熟睡,忽而听到捉妖铃震颤声,一向警觉,于迅速起身,循踪迹来到傅窈房内,见到便傅窈深陷梦魇模样。
女紧闭双眼,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细密汗水,任如何唤也醒不过来。
“不醒?”傅窈俯身捏住鼻尖,好整以暇观察女面色逐渐涨红。
梦中强烈窒息感来如此真实,直到快溺毙那一刻,傅窈终于醒来,猛然起身,面前又一张放大脸。
“开!”
身体快于思绪,几乎不假思索推开眼前人,掌风落在傅窈面颊,须臾间竟隐约可见两三红痕。
方才就被小沙弥贴脸吓唬过一遭,又因在梦中坠海惊魂未定,以本能防御,根本没清眼前人谁,等到反应过来才知自己方才闯什么祸。
傅窈对妖类十分警觉,却不代表能对睡梦中傅窈有防备心,一巴掌挨结结实实。
年侧过脸,眉头紧蹙,似乎未从那一掌带来惊诧中回神,一向不大有情绪波动,此刻表情可谓精彩纷呈,惊诧、无措、继而有淡淡愠色。
“傅窈,——”
“不想死想活!”
傅窈截下傅窈要话,用头发丝想也知时候一定会气急败坏“傅窈不想活吗”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