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修)沾衣欲湿杏花雨(十二)(2 / 4)

她却不知道生气似的只一味讨好着他,让他那些拙劣别扭的小把戏在她面前无所遁形。父亲只关心他术法修习地如何,母亲身子骨弱鲜少和他说话,只有阿窈关心他陪着他。

他教她画符箓,教她辨别精怪,为她买爱吃的甜点,他早已把傅窈当作真正的妹妹看待。

可父亲的话却从来不准被违背,小少年低头称好,只下颌勾勒出倔强的弧度。

季守拙最是了解这个儿子,叹息道:“你母亲也是如此希望。”

他顿住,“母亲的身子好些了吗?”

柳如烟自产子后便孱弱不已,日日以汤药吊着身子,甚少见客。

故此,季无月从不敢惹母亲气恼,也最是听她的话。

“孩儿知道了。”他应声而退。

这一幕被傅窈收入眼底,她的心底涌现一丝莫名的失落感,应是原身的情绪。

小季无月退出了去,季守拙转身越过屏风朝榻边走去。

屏风内除了季守拙的声音外,又陆续传来一女人的声音。

傅窈不自觉屏住呼吸想去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她直觉与原身有关。

可听了半天,只听到“魇息”、“禁术”等字眼,其间夹杂着傅窈的名字。

虽然她猜测这场梦境是原身的记忆,但上次她都能脱离原身的身体,这次为何不能。

福至心灵般,少女觉得身体一轻,回头便见女孩仍在原地,而自己的身体已呈半透明状来去自如。

她越过屏风直直走了进去。

只见榻上卧着一纤瘦女人,女人生了张柔美的桃花眸,唇色却是胭脂都遮掩不住的苍白,是个典型的病美人。

那应就是季无月的母亲,柳如烟了。

傅窈进去时,季守拙和柳如烟的对话已落到尾声。

季守拙隐含怒意,可又不忍对病弱的妻子发火。

少顷,才道:“这个法子太过凶险,稍有不慎就——”

男人顿住,眼中竟含了泪,“如烟,就当是为了无月,你切莫以身犯险啊。”

柳如烟合上手中的书页,摇摇头淡声道:“没有她,便没有无月。”

画面戛然而止,傅窈脑中唯余柳如烟的最后一句话,没有她,就没有季无月。

什么意思?

季家究竟是为了什么收养原身,她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

“快走快走,小小姐来了。”

“真是个灾星。”

“凡是和小小姐走得近的都得了怪病,真不明白家主为何要收养这样一个小祸害。”

“嘘,别说了,千万别让少主听见了。”

季家府邸内,白裙女孩如常在院落里闲逛,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些家仆不再向往日那样视她为小小姐,而是如见到了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女孩神色如常,却在回到自己房间后悄悄红了眼眶。

他们说的对。

她是灾星,是邪魔,是造成这么多人或伤或死的罪魁祸首。

所以才会一出生就害死了阿娘,她本就不应该存活于世的。

女孩正伤心着,远处却传来熟悉的声音,“快出来,来试试阿兄给你的生辰礼?”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少年雀跃喊道。

呦,季无月这家伙对原身这么上心。

傅窈也被勾起了兴趣,想看看他送的什么玩意儿。

可原身却猛地背靠过去抵住了门,“什么生辰礼,我不喜欢。”

小季无月怔了怔,只当她在闹脾气,接着笑道,“是一枚收妖戒,阿窈出来看看,定然不会不喜欢的。”

“这枚戒指可是花了阿兄一个月时间做呢,阿窈若是遇到精怪妖魔,收妖戒都能统统收了,怎么样?厉不厉害?”逗女孩开心似的,小少年语气夸张道。

女孩被说得心动,分明已浮现神往的表情,想到那日听到季伯父对季无月说的话,她咬了咬唇,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