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的脑袋砸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坑。
睁开眼江拯的神情就变了,不再充斥着猥亵淫.笑,而是怒不能遏:“小婊.子,你敢砸我!”
他抢上前,将师暄妍手里防身的镇纸粗鲁地打掉,捉住了她的后颈,押着她便往院里的水缸走去。
那水缸……
水缸恁的眼熟。
是小时候,江晚芙推她下的那个缸。
缸里盛满了水,浮萍碎藻飘在水面上,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师暄妍拼命挣扎扭打,江拯从身后摁住她头,将她往那水缸里摁。
“溺死你这个小贱人,胆敢勾引老子,还装什么清高!你就是个下贱胚子,还当自己是什么侯府嫡女!”
狞笑声音从水面上传来,师暄妍的头被按在水底下。
水。
好多水。
犹如洪潮般将她吞噬,封闭了她的感知,她拼命地推、搡,抗拒。但那个水缸,就像她抗拒不了的命运,从来没给她还手的余地,漫上来,侵吞她的鼻、耳,最后是喉,一点点将她湮没。
他们在看。
他们在笑。
他们额手称庆。
一重水做的屏障,模糊了笑声,那些声音随着冷水隐隐约约地灌入耳朵。
沁凉的冬天,水冒着刺人骨髓的冷,她喘不过气来,没了力气,只能放任身体往无底深渊里沉沦……
师暄妍轻颤,眼睫晃动,缓缓地睁开了美眸。
眼前是昏蒙的,烛火晃动,于帘帷外摇曳。
苏醒之际发觉身旁睡了一个男人,这多可怕,尤其那男人还揽着她纤腰,望着自己,瞳眸幽邃。
一瞬与梦中满脸肥膘的江拯重合。
师暄妍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拳重重地挥出,砸在男人的鼻梁上。
宁烟屿本来担心她被梦魇困住,隔得近,手掌贴在她的后脊上压着她的穴位,替她舒缓情绪。二者相距不过半臂的距离,加上在床榻上盖着棉被,退也无可退,而师暄妍突然出拳又是让他猝然不防,这一拳,迎面飞来,太子殿下挨了个结结实实。
“梆”地一声,鼻梁骨被砸伤了,喷出了一点血渍,落在枕上。
“唔——”
宁烟屿刚要出声,又是一拳飞来。
“师般般!”
他立刻制止。
师暄妍这梦本来还没醒,但被男人喊了魂,也清醒过来了。
粉拳停在半空之中,砸不下来,就着烛火渗入帘帷的光影一看,不得了,竟然是“封墨”。
师暄妍迷迷糊糊地一怔:“怎么是你?”
他怎么又来了?
还没晃过神儿,宁烟屿擦掉了鼻梁下渗出的血渍,皱眉道:“师般般,你这一拳,是在出气?”
师暄妍没想打他,还以为是江拯,正准备道歉,可这歉意一起,还没等蹦出一个字儿来,便倏地皱起了眉:“你怎会在这里!”
他不是正和昌邑县主定亲,马上要做河东洛氏的乘龙快婿了么?
宁烟屿看这小娘子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