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怒极反笑:“怎么?我不放手你以为你能走得掉?”
余景像是被人当胸一拳,有那么一瞬间喘不上气。
下意识躬了脊背,重重咳了一声。
祁炎抿了下唇,还是松了手。
余景后退几步,抵在墙上。
“我们好好谈,”祁炎也压住了情绪,“你昨晚去哪了?”
余景盯着他,只觉得这个质问特别熟悉。
他以前问过,问过好几遍,可祁炎是怎么回答他的?
“你怎么有脸来问我?”
心里的委屈蔓延上涌,和鼻根抑制不住的酸楚一起,变成眸底蓄起来的温热。
“你以前好好回答过我这个问题吗?!”
余景的音量很高,大声质问着祁炎。
他以前多么希望有一场彻彻底底的争吵来解决矛盾,可现在矛盾越积越多,已经变成了难以化解的心结。
“我心虚?心虚的是你吧!”
“是你夜不归宿,拈花惹草。也是你,杯弓蛇影,恼羞成怒。你莫名其妙,觉得我指桑骂槐。是你出轨,你犯错,你有什么脸在这跟我叫嚣?!”
祁炎愣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余景嘴里说出来的。
“我就算再怎么样,那顶多算我们扯平了。我敢说我余景没干对不起你祁炎的事。你呢?你敢说吗?!”
余景满脸的泪,抬手用袖子胡乱擦了一下。
像是没有酒醒,说完人都是虚的。
可能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并不可控,祁炎按耐住性子,搬出之前的那套说辞。
余景的耳朵都听出了茧子。
“祁炎,你也就只能骗骗我。你身边那么人,有保镖有秘书,如果你不想,谁能爬上你的床?”
祁炎愕然。
“你不会走吗?不会喊人吗?察觉到身体不对劲不会打电话报警吗?你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弄不过一个女人?你真当我傻吗?”
余景恨不得自己真是个傻子,就这么实打实信了,然后稀里糊涂地,跟祁炎把这辈子都过完。
等他死了,祁炎爱跟谁上床跟谁上床,他管不着,也不知道了。
可他偏偏不傻。
从出事到现在,余景一直避免让自己去想这些。
因为他知道,一旦开始细究,就没办法回头了。
他没办法彻彻底底解开这个心结,也没办法就真的原谅了祁炎。
他需要时间去骗自己,去说服自己。
可祁炎偏偏不给他。
“我真的很累,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行吗?”-
余景回到职工宿舍时,学校刚下课。
外面闹哄哄的,响着放学铃声,他也没换衣服,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倒头就睡。
下午一点半,进了通电话。
余景在兜里摸到手机,迷迷糊糊按了接听。
“喂?”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余景登时就清醒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
是连珩。
余景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闷着声“嗯”了一下。
“哦,还理我,”连珩语气轻松,好像昨晚压根就无事发生,“怎么样,你还好吗?”
想起昨晚那一通乱来,余景突然又急又气。
但对方没有提及,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这份子郁闷往哪儿撒,憋了半天也只得重新又憋回去。
他看了眼时间:“我上班了。”
“嗯,你去吧,”连珩不急不缓,“我本来就是怕你睡过头才给你打的电话。”
余景慢慢皱起了眉。
他的语气那么不好,连珩听不出来他在生气吗?
这样格外自然友好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连珩昨晚上发的疯都是他的幻觉?
余景摸摸上唇,刺痛感仍在。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