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明白着呢:皇帝不是不怕热,是想跟她多亲近一会儿。她又何尝不是?从昨晚置气开始,白白浪费了多少时辰啊!
既然彼此都有此意,她也不是个扭捏的作派,主动窝在他怀里,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又把手探出去,环住他的腰,半真半假道:“陛下果然是受命于天、造化庇佑,这么冬暖夏凉,与凡人不同。”
他的体温是比她略低些,但也没有她吹得这样神乎其神。皇帝哭笑不得,与凡人不同,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不像好词儿呢?
咂摸了一下,又唤:“蒙蒙?”
“嗯!”
“…蒙蒙。”
“在呢,陛下。”她还是没领会出什么来,皇帝只好再把话说透些:“我叫你乳名,你就没什么表示?”
仪贞一惊:她总不能也叫他的乳名吧?没这么个礼尚往来法儿的!再说,他的乳名是什么呢?
皇帝当然没有乳名。天潢贵胄倒也没忌讳到这种地步,历朝历代的皇子多少有过传下来的小名儿,不过在他这里,有些例外罢了。
仪贞亦很快想到了这一层,急中生智先抓一个出来充数:“大郎?”
年轻女孩家,所知晓的爱称密语,无非就是诗词里的郎与妾了。皇帝又是先帝与赵娘娘的独子,确实排行老大。
不过,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称呼怪村气的,像个不识字的憨头小子。
皇帝径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自然而然地把方才那一星伤怀忘得一干二净。皱眉半晌,才说:“你可真叫得出口。”
那…“鸿郎?”皇帝的名讳太过常用,同音的字儿更数不胜数,故此索性不要大家避忌,该怎么写怎么写,该怎么念怎么念,这就是仁君的心胸了。
但是仪贞念出来吧,还是差了那么点儿意思。或许是她的声口脆,唤不出那股情意绵绵、含羞带怯的缱绻意味,倒活像小孩装老成似的。
不等皇帝挑剔,她自个儿又琢磨着改了:“鸿哥哥?”
这感觉她觉得对了,又亲近又家常,跟他俩相处的方式非常契合。再一抬眼,见皇帝神色自若,只耳根红了一片,抿起来的嘴微动了动,等了一时,到底不置可否。
这也不喜欢呀?仪贞一忖:“倒也是。咱们俩就差了一岁,这么叫起来,别人背地里没准儿还说我装嫩呢。”
“又不在太极殿上当着百官喊,谁敢说这话?”皇帝却又反驳起来。
仪贞可算懂了,笑嘻嘻的,连声叫他:“鸿哥哥?鸿哥哥…”
皇帝恼羞成怒,怒而兴师,一把将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掰扯开,随即反客为主,将人正法在地,施以咬刑。
“呜!”仪贞不肯束手就擒,别开脸一面躲,一面强自义正辞严:“夏日里伤口好得慢,给我个吃西瓜喝渴水的机会嘛!”
皇帝呼吸急促,欲"念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