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恐他已受内伤,正要察看,肖兵却挣开他,道:"不妨事,他没用内力。"
走前几步,肖兵盯着那灰袍人,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笑道:"怎么,不忿这一拳之辱,想日后寻仇么?"
肖兵道:"阁下有不杀之恩,在下怎敢放肆?唯听阁下之意,未忘故国,何不南渡求用,岂不胜过屈身于此?"
那人笑道:"未忘故国?我家即天下,天下即我家,那有什么故国?赵宋无能失国,有德者即可居之,自故飞将军以下,多少英雄豪杰都为这一家一姓枉丢性命,不觉得冤枉么?"
又向肖兵招招手,道:"我知你一定不服,你过来,听我说。"
肖兵走到他近前,苏元见他口齿微动,不知说了些什么,肖兵却是面色大变,几乎惊呼出来。
就听那人又说了几句,笑道:"如何?"
肖兵犹豫了一下,极是坚决的摇了一下头。
那人叹道:"也罢,也罢,总是机缘未至,你去吧。"
一转身,正要离去,忽又转回身,道:"你所用的,实为天下第一等的拳法,若仅就招式相拼,当今天下只怕也没几个能和你平手相搏,我更不是对手,但我刚才却能不用内力,一拳将你打退,你虽已有小成,但若想不通这中道理,只怕此生再难寸进。"
也不等肖兵回答,便自去了。
肖兵呆了一会,摇了摇头,对苏元道:"丢人啦!"
苏元心知他来历必有古怪,但他既不说,自己也不便多问,当下笑道:"我看这位先生实是不世高人,肖兄弟能得他指点,那里是丢人,该说是福份才对,只是他临去那几句话却实是高深莫测,二宫主,你可明白?"
姬淑礼苦笑道:"你当我是谁?这种猜谜一样的话我一听就要头痛,若是大哥在这儿还差不多,"
又抬头看看太阳,笑道:"别胡思乱想了,快正午了,走吧!"
四人再行了里许,就见几名灰衣道士迎了上来,为首一年长些的道:"有劳姬宫主玉趾亲临,一路辛苦了,"又招呼道:"朱律星请,苏宿主请,肖先生请。"他口中说的客气,面上却满是恨毒之色,那有一丝客气之意?
苏元心道:"对方果是有备而来,就连肖兄弟的底只怕也已盘过,今日之会恐难善了,但无论如何,决不能容他们伤了二宫主。"
看看肖兵,苏元忽地想到花平,他在洞庭已呆了一个月了,不知现在怎样,伤好了没有?
心月狐之名,大江南北无有不知,在这一代江湖子弟中,自己可说是名列前十的出色人物,江湖公论中能与自己比肩者,不过少林铁肩,武当紫云以及上官国思,邓方叔等廖廖数人而已,但这月来连遇花肖二人,都是名不见经传之人,却又各负惊世之才,决不在已之下,以此观之,江湖之大,武林之广,正还不知有多少藏龙卧虎,只等时机一至,便要冲天啸谷,各展所长。
自采石之战以来,江湖平静已久,但现在…
暗云四合,星光纷现,只怕,又到了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时候了!
在这一波风浪平静之后,苏元这名字,是会成为武林传说,为万人景仰向往;还是和无数失败者一样,成为别人的战绩和垫脚石?
无论如何,此事过后,必须回宫再向宫主请教疑难,觅地静修。
刚才那灰袍人所说的,何尝不是自己的心事?
少年得志,成名已久,乃是公认的武学天才,但这几年来,却是陷身瓶颈,进步极慢。江湖名声最是不稳,只要一场惨败,便可能从此除名。而这月来所见,更是增强了自己的危机感。
但也正是如此,才能激起自己的兴趣与斗志,才能够攀向更高的地方啊!
几人行到观前,只见大殿前的广场上已是聚了百余人在,中间摆了十四把太师椅,东西各四,向南又有两排,前一后五,除了西边四把以外,都已坐上了人,却看不见王灵机。
姬淑礼笑道:"这是给咱们留的啦,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