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破坏,欢乐再也回不来。
当时,张元空并没有流露出来,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阿罗本的宣讲,静静的听着张元和与李纳挐们在批驳辩难,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对自我的怀疑已经出现,并且……无力制服。
“大师兄,我还是觉得,你想的太多了。”
沉默了一会,张元和开口,说张元空已经有些钻牛角尖了。
“表现的一样又如何?也许只是万法同归……这是咱们都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境界,有疑问是很正常的。”
“但是。”
苦笑摇头,张元空并不是没有试过这样开解自己,事实上,早在他浮身于南门的时候,已经自己给自己找到了与张元和类似的解释,并成功安抚了自己---如果没有阿罗本的话。
“他的说法,可以很好的解释这一切……完全合理,而我们的说法,却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但那不重要!”
突然发起火来,张元和重重的拍着桌子,告诉张元空说,自己根本不关心天上到底是有一个神还是有很多神,不关心景、祆与摩尼们相互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现在的问题是,城外出现了怪物,三夷教都有办法解决,这使他们得到了声望与信徒。这部分的增长,就意味着其它教门的损失……包括我们。”
而现在,因为张元空的尝试,道门也同样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这使他们能够继续保有自己的声望与信徒,并进一步增强。
“这就够了,大师兄!我们只要考虑到这一步就够了!”
“天上到底是有一个神?还是十个神?又或者有没有神?那有什么关系?!”
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张元空脸色涨的通红,双手因激动而不停的颤抖着:“大师兄,你现在有力量保护龙虎山的利益,有力量压过神霄派的代表……这就够了,这就足够了!”
“真神?那些事情,我们没必要去想,天下信众拜信三清,陛下拜信三清……这就是最有力的理由。”
“真神?谁是真神?我才不在乎阿罗本的那些鬼话……重要的是解决问题。拜谁能够最大限度维护龙虎山的利益,我们就应该拜谁作真神!”
“元和,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勃然大怒,张元空也是拍案而起---倒是没了刚才的沮丧模样---正要开口呵斥,却听院门敲响。
“道兄。”
深夜来访的,竟是李纳挐,以及其它六名神霄真传,月光下,李纳挐的神色显得格外阴冷,却又透着无比的决绝。
“我来,是想问一件事。”
李纳挐问,张元空的传授效果如何,张元和与张元津有没有信心再现他今天白天作到的事情?
“你想作什么?”
面对张元和的质问,李纳挐神色漠然,向着张元空,深揖至地。
“道兄,李某有个不情之请。”
如果张元和与张元津都能如张元空般成功观想出道祖真容的话,李纳挐说他现在就走,从此以后,也绝不再敢与三兄弟争道。
“但,如果不行的话。”
定定的看着张元空,李纳挐道:“道兄,龙虎山与神霄派无论如何相争,毕竟都是道门一脉。若教三夷教张大时,你我……皆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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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大中十七年,七月初六,武荣南门。
远方的海面上,太阳才刚刚半遮半露的冒出头来,初现的晨光刺破海雾,将天空染作一片金红。
张元空一个人,站在城门外。身上的城楼上,有韩沙,有张元和与张元津,还有李纳挐等人。
昨天晚上,被李纳挐说动,张元空概然答应,将自己的体悟倾囊相告,但,张元和与张元津没能作到的事情,李纳挐与谢白虎们也同样没能作到,到最后,张元空还是只能自己站出来,面对着山一样的烛龙。
值得庆幸的是,不知道是因为烛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