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军队,突然就翻了脸,恶狠狠的相互厮杀起来。
“然后,那家伙,他就逃了。”
逃入到那寨子当中,马悼空带去的,是欢呼与欢迎,毕竟,一直也有人在察看外面的动静,马悼空的所作所为,寨中据守的太平道众,都是看在眼里。
“他跑了,我也想跑,但再一想,这几天的工钱你是预支过的……作人,要对得起良心啊。”
就这样,卡门抓上张元空,从厮杀的漩涡中逃出,躲进山中,并尽可能的给他进行治疗。
“凭良心说,其实你这身伤还真不是那家伙砍的……后来两军混战,你被卷在当中,踩来踩去,才弄出这一身伤来。”
不用卡门作更多解释,张元空摸摸身上伤口,也能明白这必然是混战当中的结果。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看向卡门---没有道谢,神色更渐渐认真起来。
“能在乱军当中把我抢出来……隐瞒了自己身手的,不光是马悼空一个人呢。”
“唔,没办法啊。”
大大咧咧的点着头,卡门表示说,自己一个人闯世界这么多年,要没几下子,早就成了路边的倒尸,不知死过几次了。
“不用谢啦,算工钱时有数就成啦!”
“……我没准备谢你啊。”
盯着卡门,张元空道:“这件事情,我琢磨很久了。”
“卡门,你,也是太平道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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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想知道答案?”
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元空,盯了一会,卡门却突然叹了一口气,神情严肃起来。
“算了,今天大概就是最后一次见面啦……我也懒的再乱扯些什么啦。”
“我不是太平道。”
“但我是太平同道。”
“追寻太平之心……夷夏皆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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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门来自海外,这一点张元空知道,她是得罪了人逃出来的,这一点张元空也知道。
但他不知道……卡门得罪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砍下了两个国王的头,流放和驱逐了二十个。”
骄傲的告诉张元空,自己来自远方,那是面积不次于大夏的陆地,那是发达不次于大夏的文明。
“但我们不是一个国家,我们是几十个国家……据说,历史上,我们也曾被同一个皇帝统治,但那都是至少一千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正如卡门所说,在她的家乡,没有叫“太平道”的组织,却有相当于“太平道”的人们,原因,也和大夏这里没有什么区别。
“人啊,被逼到没有活路时,还能怎么办呢。”
当回忆着往日岁月时,卡门的脸上,出现了藏不住的疲劳神色。
“站出来可能会死,坐在家里却更可能会死……没人天生就想走进街垒。”
“等等,你说,砍掉了两个国王的头?流放了更多国王?”
“是啊。”
骄傲的点着头,卡门告诉张元空,当王冠落地时,她就站在台下,在最前列,边挥舞酒杯,边狂热的欢呼着。
“杀死了两名国王,驱逐的数目则十倍于此……在你的家乡,太平道竟然取得了这样的胜利?”
相当惊讶,张元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在卡门前来的地方,为何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胜利?”
苦涩的笑了起来,卡门的笑声中殊无喜色,反而如夜间独行者的悲歌。
“国王人头落地时,我们也曾以为那是胜利……”
卡门曾经和同道们一起,高举着旗帜与武器,欢呼着自编的歌曲,庆祝着暴君的倒下。无论是威严的王宫,还是阴森的牢城,这些曾经高不可侵的地方,被狂怒着、激动着,如海潮一般的人群卷过,轻易击碎。
国王仓皇出逃,王后仓皇出逃,传承上千年,与国同休的大贵族们仓皇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