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我是自己愿意来的。”想一想,又道:“那地方呆得久了,只觉闷气,倒不如出来。大夏官虽然……行事却是极果决,极通达的。”
却听有人冷声道:“所以,你为了效忠于他……不惜,去踩一脚你根本不该踩的浑水?!”
丁公威看向门外,笑道:“怎么,曹大人?终于查出是我造的谶歌了?”
来人怒道:“还在胡说八道!”说着踏入屋内,面如寒霜,却不正是曹奉孝?!
他两个一问一答,孟蜀却是全然不明就里,奇道:“什么谶歌?”
曹奉孝扫他一眼,端坐下来,道:“孟兄,且……”尚未说完,丁公威早挥手道:“闲杂人等,滚将出去!”
那孟蜀修养也真不凡,依旧笑得满面春风,拱手道:“好,那在下便在外等一会。”说着已摇摇晃晃出了门,反手带上---忽地又探头进来道:“要谈多久?完了我们喝花酒去吧。在外几年,都快忘了京中的妹子是什么手感……”一语未毕,早有一块砚台飞一般砸将过来,差之毫厘,便要撞中他的面门!
丁公威干笑一声,道:“好大火气,好大力气。”
曹奉孝盯着他,道:“你还是忘不了孟老师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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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奇松这个名字,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记起来了。
十多年前,他是当时的名士、大儒,朝堂之上,也有其一席之地。但因为某次关于对待北方异族的政策之争,坚持主张“且休刀兵,远人自归”的他,触怒了帝少景,宣布说,既然这样,那就给你一个实践的机会。随后便将他派往最北面的前线。
可想而知,前线将兵对这些每天高喊要“偃武修文,以和为贵”的书生会是什么态度,而更加荒唐的是,当听说这样的人物来到前线时,项人的将领们也在欢欣中决定,“当然要先打这些酸子啊!”
两造共识之下,没用多久,孟奇松便惨死沙场,尸体旁边还被人大大的写上了“名奇何足奇?”这样嘲弄的话语。
但,必须承认的是,从中立的角度来看,孟奇松的很多观点本就近乎迂腐,帝少景将他流放边疆,在朝廷中的赞同声音也颇不少,而在他身死名灭之后,虽然有些惋惜之声,也很快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在十年后的今天,也就只有丁公威这样曾经就学其门下的弟子,才会依然怀念在心。
“你始终还是对陛下怀恨在心,所以,你刻意造作谣言,想要挑拨刘家。你甚至不怕被追查上门,因为那样的话,英正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一下就破坏掉两个重要世家对陛下的忠诚心,甚至还有机会挑动变短……为此,你宁愿赔上自己的性命?”
脸色阴沉,曹奉孝一字字道:“但你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真有意义?陛下对英正的信任与使用,与他‘忠诚’与否本来就没有关系。至于刘家……”
突然住了口,狠狠盯着丁公威,曹奉孝啐道:“自作聪明,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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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鬼谷伏龙陪武德王西去?”
曹治端坐车中,独个儿琢磨着这个刚刚传递过来的消息。
与刘、孙、李诸家相比,曹家是真正的“新锐后进”,虽然曹治现在俨然是朝中第一人,但论及根基势力,连终日作痴作呆的孙无违也未必比得过。
也正是这个原因,尽管同样有着勃勃的野心,尽管帝家的统治近年来已是越来越明显的出现着颓势,但曹治仍然很坚决的确立了“扶天子以令诸侯”的思路,其根底,倒和孙无违的想法大致相若。
没能力作到的事情,就不要妄想……若有机会得为文王,便已是很好的事情了。
鬼谷伏龙其人,他所知不多,但也知道对方自年前投入大将军王帐下后,地位迅速升高,隐隐然已是“谋主”的地位,这样用最粗暴的方法逼着他西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将军王虽然长年隐忍,但也并不是一味忍气吞声的人,尤其是伐道之役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