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光……当年在武荣发生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呢?
今天的武荣,是一个让云冲波很喜欢的地方,而释浮图的担忧与张元空的考验,他也大概能够明白。这其实也不算什么意外:一个以“取天下”为目标的宗教,在成功之后,会如何对待其它的教门,本来就是很可以让人担忧的事情。
但是,这样说来,他们……很看好我啊?
不觉有些得意,因为,释浮图这样安排的前提,只能是他判断出太平道很可能在这一次天下角逐中成为最后的胜者之一,如果说这个结论是别人做出的也就罢了,但是……
释浮图啊,这可是真正会算命的人啊……连因果都看得出来!
得意洋洋的这样想着,云冲波觉得更加愉快了。
离开武荣后,云冲波一路向西南而行,他的目标是宝光寺。
在袁州,最有名的寺庙当然是莲音寺,就算在释浮图已经倒下的今天,这里仍然是天下僧徒心目中的圣地。
但袁州当然不只有莲音寺,分属“净土”一脉的宝光寺便是袁地名刹之一。实际上,宝光寺颇有一些高级僧人认为,依靠释浮图才得以快速崛起的莲音寺根本就是个爆发户,有近一千年历史,也曾经出过许多奢遮人物的宝光寺,才能最好的代表佛祖的光荣。
……而现在,自东林之后的再一次佛门大会,即将在那里召开。
“名义上,这只是一次务虚的联谊会,在过去,在佛尊的鼓励和引导下,这种活动一直在小范围内进行,数宗之间,半州之地……比如观音婢的成长,就离不开这种不预设目的的交流会。”
但这次不同。
就算没有孔真人醉眼惺松的提示,云冲波自己的情报系统,也告诉了他这次是不同的。
多年以来,虚空行走江湖,不忌黑白,不分官匪,也不知结交了多少教门势力,而最近以来,他更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导人向善!
当然,这只是一个幌子,一个足以笑掉人大牙的幌子,但问题是,这面幌子却足够光明正大,而袁州当前的局势,也使得没人能够立刻站出来面斥他的荒谬。
自太平道起事以来,尤其自中路数番大战以来,天下蜂动,袁州更是个中翘楚,反王四起,烟尘遍地,有道是匪来如梳,兵去如筛,真是民不聊生,却喜出了一个虚空,近月来,他席不暇暧,四处奔波,逐一拜访各路反兵,据说,他是在导人向善,而的确,在他的拜访之后,多数乱军也就真得平静下来,停止了自己的脚步。
自然,那当中也有一些没什么耐心去听佛法的头领,而他们的结局呢……也可以想见。
“不得不说,那小子做事硬是痛快,凡是不肯跟他走的,他都让他们跟他师父走了……”
“呃,你这个说法很奇特啊……不过这倒不是重点。”
擦了一把汗,云冲波重重一拍马颈,怒道:“你这样一路跟来,到底想干什么?!”
“嗯?没什么啊,闲着反正也是闲着……”
努力张开眼睛,孙孚意诧异的看看云冲波,道:“大家顺路,就一起走走么。”说着打了两个呵欠,又眯上了眼,道:“你帮我看着点,要是路颠,记得提醒啊……”
看着孙孚意晃晃悠悠的背影,云冲波长叹一声,徒呼奈何,也没什么法子。
出了武荣的第二天,云冲波就碰上了孙孚意,攀谈几句之后,孙孚意发现两人的目的居然同样是去宝光寺,大喜之下,便当场拍板,把自己的从人统统撵走,决定和云冲波结伴上路。
“这次热闹呢,大的很,不可不看,而且……”
“而且,观音大师多半也会去,对吧?”
带着一种恶毒的心理,云冲波在“大师”两字上特意咬了重音,但对方显然不知道羞愧或退缩之类的词该怎么写,反而大力的鼓着掌,表示说知我者兄弟也。
“不愧是同道中人啊……”
“呸,谁和你同道!”
对于宝光寺之会的本身,孙孚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