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的所说,云冲波得释浮图以“破执”之法逆结因果,虽不知到底有何目的影响,却觉本身力量运用更加从容随心,醇和厚重,固然仍把握不到向上突破的关节所在,却知若自行淬砺,总也得十来个月苦功才能至这般地步。可以说,如果是在莲音寺一战前遇到这样的袭击,他纵然能够脱身,也必挂彩,更不可能将两人一并击伤。
看着云冲波警惕却全不显怒意的眼神,虚空苦笑一声,轻轻击掌道:“两位辛苦啦。”张三枪唐赛儿齐声道:“不敢。”说着皆快步退走,转眼远去。
“不死者……”
负着手,虚空笑意依旧从容,道:“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从现在开始,我可以不再向你追索释师的传承,但,我却相信,纵然你找到了我那师妹,她也必定会拒绝这份传承……这个赌约,不死者可有意?”
沉默一时,云冲波缓缓摇头,道:“虚空师兄,你的意思,我明白。”
忽地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道:“但你想过没有,那样的话,我或者会最高兴?”
“我受佛尊传承之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若终无人可付,普天下,又有谁够资格来让我把它交出来啦?”
一句话说到虚空错愕不已,竟就这般眼睁睁看着云冲波大笑转身,径自去了,许久,他才自失一笑,缓缓吁出一口浊气。
“……师妹,你,怎么想?”
“他不会吞没的。”
轻叹一声,站在虚空身后十步左右的黑影转身而去。
“但,师尊的传承,我也不能收。”
“师兄,告辞。”
“吾闻,出家人不打诳语……”
虚空的声音中似出现些些不悦,观音婢听在耳中,脚步速度却是丝毫不变。
“师兄你想问的两件事,我现在就可答你。”
“第一,我始终认为你最适合传承师尊衣钵。第二,我完全不知道师尊的理由。”
耳听观音婢渐渐远去,虚空苦笑一声,喃喃道:“你认为合适?”
“……又有,何用!”他眼望天上半扇明月,忽觉怅然。心中却兀自盘算:“数月不见,她修为居然又有精进,隐身瓜都,观百种人欲,阅千般世事,看尽伪神外道,经‘他身觉’之途修习‘锁骨观音法’,果然是神妙无比的路子,但……”
负着手,微微的蹙着眉,虚空心下犹豫,一时竟难以定夺。
“若这是师妹你自行悟得法门,也便罢了,若果是释师点化,那便是说,从师妹离山,不,也许从她往凤阳入世起,释师便已经……嘿,那又如何!”
目光棱动,虚空终是立定心神,散尽疑惑。
“敢造无量净土,愿渡十方民众……净教原乃大功德,救世方为大慈悲,吾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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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观音婢的判断,云冲波并非会将他人托付私吞之辈。但,当眼看着七月上旬快将过去时,他却非常希望自己能够厚得下脸皮来吞掉这份东西。
不能在这里拖下去了啊……
通过花胜荣的力量,云冲波已将城中的灰色人群作了最大限度的利用,但当一点信息也没法找到时,他便只好苦笑着承认,自己实在是接到了一份太过烫手的托付。
“真是麻烦。”
闷闷咬着刚刚端上来的带骨羊肉,云冲波心里盘算,倒也将事情料得了七八成:自己几日来搞出这般动静,更不要说那天和虚空一会几乎把鸡鸣寺拆掉半边,只消观音婢身在瓜都,便万万没有不知道的道理,至今仍无消息,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躲着不想见我吗?真不怕我把这东西吞了啊……该死,我苦苦挣个好名声可不是为了这种事情啊!
很想找个人来商量一下对策,无奈萧闻霜远在千里之外,至于花胜荣……不用去问,云冲波也能想到他的回答:
“吞掉,当然要吞掉,贤侄,最紧要是记得吞掉后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