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四节(2 / 3)

太平记 孔璋 4887 字 24天前

就好,你们,不必再过问了。”便没了声息,再过一时,方听呀然一声,那木门自内而启,虚空轻轻出来,向那中年僧人合什道:“师兄,不死者下榻何处,一行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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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含娇入洞房,理残妆,柳眉长。竹里风生月上门,排红烛,待潘郎……”

南湖上、月光摇曳,画舫中、歌舞并作,云冲波高据上座,只手抓着一只大樽,将琥珀色的酒液不住倾入口中,大笑不绝,花胜荣横坐下首,怀里还搂着一个酒女,脸上更是春光灿烂。

这已是南湖上最顶尖的画舫之一,本来坚决回绝掉花胜荣的建议,但,在逐退敖开心后,云冲波却突然表示说,即来之,则安之,斯地风土,正不妨见识一下。

如今已然月高,歌舞欢乐已近一个时辰,舞女已是换过两批,总算云冲波银子流水价丢将出来,诸女一个个皆仍是精神百倍,却有那聪明的,已看出来云冲波尽自口中欢笑,怀中拥美,目光却始终清明,若有所待,便不在他身上多花精力,一个个簇拥在花胜荣身侧,交口称赞,这个说他龙马精神,那个夸他潘郎再世,直说到花胜荣恨不得将嘴笑到耳根子去。

忽听,一声禅唱远远飘来,瞬间盖灭湖上一切歌舞乐声。

“在天非天,在人非人,现天现人,非始非终……不死者,禅宗虚空,请见!”

精神一振,云冲波扬眉道:“请!”一声清喝并不甚大,舱内诸女皆不觉震耳,却不知,半个南湖之上无数花舫当中,人人皆觉这个“请”字若在身畔,并不震耳。

不一时,便见船舱入口中帘子一掀,一白衣僧人飘然而入,微笑道:“不死者,打扰啦!”

云冲波一笑道:“请坐。”却见虚空早施施然坐下,旁边立有女子趋上,喂食劝酒,他也来者不拒,一一笑纳,如是一时,方合什道:“谢施主厚待。”

云冲波洒然一笑,却道:“吾尝蒙释尊指点之情,不杀之恩,些些款待算得了什么,虚空师兄倒客气了。”

又笑道:“师兄踏水无痕,端得好身法,吾直到师兄登船入舱,方有些些感应。”

他口里恭维,虚空一一含笑应承--倒是没有半点谦逊之意,待云冲波住了口,方道:“不死者果然好气度,好修为!”

左右打量一时,微笑道:“某本孤儿,全蒙释师收录,向佛十余年,自问心如明镜,不着尘埃,不死者身在红尘,弄武参兵,却能无师自通参透红粉骷髅之别,守得一点元阳不失,那才真是天生慧根,非吾能及。”

他这句话一说,云冲波倒是面色一变,竟略略有些尴尬之色,却听旁边“扑哧”一声,却是花胜荣一口喷了满桌。

“早说你个连摸女人手都会脸红的雏儿作不来这种阵仗,偏生不信,你大叔我见过的嫖客比你认识的人还多,你这点花样落在真正脂粉客眼里,那是真真的贻笑大方!”

一边说着,花胜荣一边也起了身:这一晚来,云冲波心中有事,虚席待客,他却是放开手脚吃喝享乐,十停酒水倒是七八停进了他肚里,如今已是满面通红,走路也有些摇摇晃晃。就这般到了虚空身侧,喷着酒气道:“好兄弟,好眼力,倒是第一次见,那一支的?”

他忽地这般随便,云冲波自是大愕,虚空脸上亦闪过一丝异色,却仍掌住住,微笑道:“贫僧虚空,这位施主想来是花胜荣花先生了?”

听虚空这般回答,花胜荣却笑得更加放肆,道:“还,还扯他娘的淡……知道我是花胜荣,还要装么?千门四大八小十姓百宗,那个手段俺老花不知道?你刚才就露了破绽,明白么?”

他说的兴起,扯着虚空衣襟道:“你刚才进来,这个架势装得是很象,但你不该把他说破……这娃儿在风流路数上虽然是个上不台面的废物,却也是老花悉心指点过的,真是个十几年清修的和尚,见过什么红尘脂粉……能看出个鸟破绽来!”

他说得兴起,却听身后云冲波一声苦笑,拱手道:“这是个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