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佛的世界,是什么意思?”
“是说人们不再相信儒、道、佛的存在,还是说,有严厉的限制,使研究和信仰者将面临处罚?”
“你说什么?”
愣一下,云冲波不觉大笑起来。
“可笑,我不是说了么,你根本没法想象,没法理解那个世界啊……”
“道门当然还存在,佛门也一样,没有刻意的禁止与迫害。”
轻蔑的摆着手,云冲波道:“毕竟,谁会去担心两头宠物呢?”
“在那世界里,仍然有佛和道,仍然有居士与信徒,但那却是近乎不存在的存在,甚至信徒本身,也未必真相信释尊与三清的存在。”
“唔,当然,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力,不足以影响到朝廷的决策,不足以干涉到天下的大事……嘿,他们甚至连被‘利用’的资格都没有了。”
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子贡,带着兴奋而又轻蔑的笑,云冲波道:“……你们儒门,也一样。”
“……是吗?”
低沉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消沉”的意思,似乎只是要再确认一下某个事实,而当云冲波再度用加重的声音回答说“是的”时,子贡的眼中,却忽地精光绽放!
“……此诚,儒门之幸也!”
“你说什么?”
着实错愕,云冲波怎也想不到子贡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却见他丢出这句话后,竟连眼睛也都闭上,正襟危坐,神色庄严。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天下为公。选贤与能……”并不开目,子贡慢声道:“告诉我,不死者……你所形容的那个世界,岂不正是我儒家的‘大同世界’?!”
“我刚才已经说过啊,‘大同’与‘太平’的关系,你根本就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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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发出尖锐的笑声,云冲波眼中却是全无笑意,反而像是饿极的猛兽一般,直勾勾盯住子贡,决无瞬移。
“牵强附会,寄祀他人……儒门的自尊,原来竟是如此可怜?”
“可怜?”
低声笑着,子贡忽然道:“不死者啊,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呢。”
“你说到子贡,你说子贡的‘安全’,在于儒门的‘力量’,但你错了,这样想的话,解释不了历史上很多次子贡的转危为安,也是在侮辱子贡的能力。”
“一出而动五国,那背后,是对人性的把握,对大势的把握,所依靠的,并非‘儒门’之力。”
“……所以?”
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任谁也能听出云冲波的杀意正在疯狂流溢,偏生子贡却什么感觉也没,仍旧闭着眼,缓缓道:“所以,你若现在杀了我,也只说明我该死。”
“子贡之力,在于对‘人心’的把握,若我的言语不能阻止你不计后果地伤人,那我便不是称职的子贡,辱没先贤名声,纵死有辜。不死者……你以已度人了!”
“你?!”
冷笑一声,竟不容云冲波说下去,子贡铮然张目,道:“你虽见太平世界,却但见其形,不悟其神……我已说过,去其名,得其实,苍生之幸,儒门之幸!”
“是……没有了儒门的儒门之幸么?”
大笑出声,云冲波道:“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世界?没人再把儒门当一回事,十三经不再是必须的读本……只有那些学者,那些喜欢研究古老过去的人,才会把它们保留在案头。”
“十三经……只是形式,天下大同,才是儒门的追求。”
声音中全无动摇,速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