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和身抢过,硬生生吃下一剑,跟着吐气开声,只一击,早将宰予重重打退,“砰”一声撞在墙上,软软坐倒。
“很好。”
冷冰冰丢出评语,子贡令云冲波一怔,眼中忽地闪过阴云,初显困惑,后似愤怒。
“宰予,请记下来……,已经证明,不死者纵然被前世反噬,也可能保有原来的部分意识,若有强力刺激,极可能令其瞬间失神,而依本能行动。”
慢慢说完,子贡脸上微有倦意,低咳几声,方看向云冲波,道:“不死者……请赐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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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自信?”
呆了呆,伯羊发出古怪的干笑声--那笑声不会让任何人感到愉快。
“这话……你说来不是很滑稽吗?”
伯羊说出的话,也几乎是周围所有人的心声:一个几乎把别人所有反应都算准把握的人,一个似乎已经全盘尽数尽在掌握的人,一个正扣着别人咽喉的人,却要被那个随时可以杀掉的人说成没有自信……这种事情,又何止“滑稽”?
……但,朱子慕的眼睛却悄悄亮了起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心知肚明……又何必多说?”
看向伯羊的眼神越发怜悯,敖开心低声道:“若你有自信,你就根本不该在乎我……不必非要诱我出手,不必非要让我心服……翻尽底盘,只为让我绝望么?”
“……却不知,你恰恰让我看到了希望!”
沉默一时,伯羊眼中杀机一现,却又止住,信手将敖开心摔落地下。
“你说的没错……在你面前,我,的确没有自信。”
连声音也变了,变得安宁、祥和,分外从容,但听在耳中,敖开心朱子慕却同时感到一丝寒意。
“当然,没有自信,并不影响我比你强的事实,并不影响我现在随时能杀掉你的事实。”
一句话,令气氛更显紧张,幸好,伯羊似乎已对敖开心失去兴趣,缓缓转身,负着手,俯视已悄然接近到二十步外的朱子慕。
“朱大小姐啊……某只请教一件事情。”
“若无近日之事,若无眼前之变……若现在仍是我们一起向你提亲……你,会选择谁?!”
听到这句话,连躺在地上的敖开心都大为紧张,用力的偏着头,看向朱子慕,眉宇间又显期待,又似紧张。
“……不会是你。”
短时犹豫,朱子慕硬邦邦丢出四字,听在两人耳中,自然各有滋味不同,却都谈不上欢喜:敖开心面目抽搐,伯羊低低冷笑。
“没错……倒也没错。”
喃喃道:“正确的选择,就算让我自己来选,也不会选我自己……”
忽地声音转作凄狠,伯羊道:“可,我这个失败者,现在却可以掌握他的生死,掌握你的生死,掌握你们所有人的生死!”
“你现在,又是否后悔自己的选择了?!”
却忽听敖开心道:“今日之事,原来……源头在此?”
“你作出偌大事来,原来,就是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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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不愧是号称能知一切人心的‘子贡’……”
似乎是因为子贡的说话,云冲波忽地平静了下来,再没有了刚才的张狂与轻篾,目光当中,竟透着说不出的宁静与深远。
“神速的反应,神速的判断……很了不起。”
“曾经……”
语声忽地一滞,犹豫一下,云冲波方道:“曾经有人告诉过我,‘子贡’之名,是儒门的至高荣誉,在儒门内部甚至有说法称,‘文王’是每一代都会有的,‘子贡’却不一定。”
“……有人?”
目光微微闪烁,子贡打量云冲波一时,忽地叹道:“千载以降,有无数位不死者,也有无数代子贡……可能存在的交集,我没法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