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所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尽管得到了干、英诸王的支持,却屡屡被东、北所属的众将反抗,而同时,浑天尽管宣示说无言所行极对,却始终缺少实质性的支持,反而在数次无言拿到足够证据时,劝说他先暂时放手,给那些人积功赎罪的机会。
“的确,这些人,几乎都是阵前猛将,功勋累累…看着他们一身的伤痕,我也时时会犹豫…但,我总是觉得…我们太平道,和帝姓始终有所不同…而如果这样下去…我们不死者和各自的部属…会否,只是在慢慢成长为新的世家?”
类似的担忧,长庚也曾和蹈海交流过,对之绝不陌生,但显然没有展开讨论的欲望,蹈海只是微微的欠身表示感谢,之后,离开前,他却又停住,带着些些犹豫,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无言…在咱们中,你是负责纪律整肃的,很多事情,你知道的都比我多…但,不管怎样,至少,我们不死者…还没有改变吧?”
…面无表情的看着蹈海,直到离开,无言也没有给出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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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了?”
“对。”
地点是某处驿馆的外面,时间是夜晚,交谈的双方,则是在视觉上有强烈对比的两人。
遍体皆作深黑的中年人告诉银发的年轻人,最新收到的消息,孙无法再刺帝少景。
“虽然没有得手,但…却不能保证别人不会得手。”
认为自己送到这里已经很远,而从一路上的迹象来看,似乎也没有再发现有刺客尾随。
“而且,如果我再跟下去,你们想作的事情,也就不方便了吧?”
带一些狡黠的笑意,天下大黑却没能令敖开心难堪,很潇洒的摆着手,敖开心表示说,自己才不在乎有没有人旁观。
“我这个人呢,本来就没有形象…所以也就无从丢起…唔,不过你说‘你们’,那就不对了,要作事的是我,某人只是被拉来挡风的…”
似乎想说什么,天下大黑却还是住了口,神情甚为复杂的一笑,他轻拍敖开心肩头,叹道:“如果天下强者都能象你这样…该有多好?”
要走,却又留步,天下大黑想一想,告诉敖开心,前次他所保荐的人选,似乎已得到认可,大概最近这段时间内,就会入京受命。
“谁…保荐…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
再三追问,敖开心才知道,在自己离京的同时,亦有用着“建威上将军”之印的折子被呈入宫中,就一个空缺已久的职位,保荐了一个人选。
“…什么…胡说,简直是胡说,我怎么会这样搞?我…我有什么资格保举这样的位子?!”
一时间简直是气急败坏,却突然又安静下来,敖开心皱着眉,道:“你说…他要入京受命…是一个人,还是带着兵?”
根本不予回答,天下大黑一笑便去,只留下一个瞪着眼的敖开心,在原地跳脚。
“可恨…我也不过是吃了几顿白食,为什么…就要背这种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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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只有过了“正月十五”,“年”才算是过完,但今年的帝京,实在是很少人有心情热热闹闹的过节,才不过刚刚破五,街头上就少了很多的年味。
清晨的空气,冷得让人不住颤抖,来自北方的风,象是无尽狂刀一样,一阵又一阵,永无休止的在这天下第一城上方吼叫。
“啊…好困。”
天下第一城,当然有着再严格不过的城守制度,但在绝大多数年代中,这些制度就没法被真正的执行,毕竟,这座城市,并非在每个时代中,都有机会见识到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