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阴至邪的‘凶邪黑兽’,你倒真才是英家第一人哪。”
又喃喃道:“唔,是了,当初英猛‘凶邪黑兽’之成,便一直有人怀疑是受了他手中的‘杀刀青釭’影响,故武功走了邪路,但现在看来,恐怕倒是反过来才对,青釭虽凶,可在这事情上却是代人受过吧?”
英正裂嘴一笑,道:“人王明见。”
“我英家血脉当中,本就一直潜有疯兽之征,若果疯兽觉醒,便可兽吞天下,区区青釭,也不过能为之助罢了,又怎来资格主宰什么?!”
王思千沉思良久,道:“那么说,你悄然西来,作这许多布置…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谋取这把青釭,来助你修炼凶邪黑兽了?”
他说道“许多布置”时,语气甚怪,又有苦涩之意,英正坦然道:“正是。”
又道:“这算是吾亏欠马将军一次,日后绝不会忘。”
王思千喃喃道:“日后,日后…”心中甚觉难过。
他此时已将前后之事连贯想通,便知道当初城中诸多死尸皆是英正之造,用意便是要教马伏波心志动摇,对体内青釭生出憎厌之心,又想到马伏波为人豪迈出众,若非自疑已被凶灵所控,断不会一意赴死,凡此种种,可说皆是英正所造,而自己身在局中,虽有察觉到城中另有异样,却被玉清一行人分心,以为察觉到的乃是流赤雷痕迹,未有看透英正所图,可说是间接害死马伏波,心念及此,又是难过,又是愤怒。
但…
长思良久,王思千嗒然叹息,挥手道:“看令姐面上…最后饶你一次,去吧。”
英正似早知有此后果,一抱拳,道:“谢人王。”便翻身跃起。
王思千忽厉声道:“且慢!”说着右手一扬,哧哧声中,十数道火光自指间旋出,皆俯上英正身子,一闪,便没进他身子不见了。
"青釭本属木宿,性主肃杀,所遁者当在肝下,我今以十四道火烈劲力封你肝门,以后每次摧动青釭之力时五内便会如焚…十四旬后自消,算是小小教训,以后莫再草菅人命。"
见英正点头答应,却又道:"我…仍有一事要问你。"
"英猛虽然了得,但终究是败军之将,史评甚恶,你却为何会崇拜于他?"
眼中放着奇异的光芒,英正纳首再拜,道:"猛祖生平百战,只曾一败,而,在那场败战之前,他的对手曾经问过他一句话,人王知不知道?"
王思千晒然一笑,道:"某的确记得。"
"帝共平问曰:'君何苦如是?',令祖答曰:'贵极人臣,何若贵极人君?'但大夏史上这般起事的将相何止百人,你又为何独独崇拜于他?"
英正狞笑一声,道:"那是因为,猛祖他并没有这样回答。"
"史书上记载的东西,只是皇帝希望大家看到的东西,而二者间真正的对话,却只有我们这些英家后人才会知道。"
王思千动容道:"哦?"
英正嘿嘿笑了一声,方道:"帝共平问了十一个字,是:'你应该明白,这是自取灭亡。',猛祖则回答了十四个字。"
"强者之路我要走,死的轰烈我所愿。"
王思千将这十四字玩味一时,终于一声叹息,道:"你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