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耳边用力大喝着,而云冲波似是已将近虚脱,只是哼了一声,并不答理。
蓝光尽,藤蔓无,石壁表面的浮石也开始纷然坠下,大如车马,小似磨盘的众多坠石在地上砸出了深坑,也激起了高达数丈的烟雾,使已退到了安全距离外的两人什么都看不到。
而,当,烟雾散尽,当能够看清楚眼前的景像时…
云冲波目瞪口呆,竟然向着石壁直直跪了下去。
那上面,是自上而下的八个大字。
桃李无言,下自成蹊!
为何会跪?云冲波自己也不明白,一种潜动自内心的震撼,将他的心灵牢牢掌握,使他不自由主,肃严跪下。
透过那巨大石壁,他似看见,一名轻甲武将纵马飞奔于大漠草原,箭出如电,将各方入寇酋首连同他们的野心一一射落,身形虽不高大,却如干天龙城,牢牢保住了万里边疆的太平时日。
立奇功,却无酬,那人言行止如鄙汉,吃吃不述,九论功勋皆错,只一声苦笑置之,仍旧踏马挟弓,纵横来去,须发逸飞风中,化作一个传说,千古流传。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如此,亲切,难道,这也是”不死者”吗…
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激动,云冲波慢慢品味着这意料之外的”亲近”,与之同时,他也隐隐注意到,在那”蹊”字的下面,石缝隐隐,若有一个空洞,似曾存放过什么东西…
“时候到了。”
浑厚的声音忽然在空中响起,将云孙两人都吓了一跳。
下一刻,天旋地转。
当云冲波终于醒来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是满山满眼的雪白。
嗯,难道说…
突然明白到了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什么”鬼谷”,云冲波大感振奋,一跃而起,果见周围山环雪堆,两侧崖立如崩,正是适才鬼谷前的地方。却再看不着半点鬼谷痕迹。
“不用找了,那地方,他已经走了。”
轻轻的喟叹着,曹奉孝慢慢从雪堆中爬起,止住云冲波的努力。
“那地方,我们,是永也不会再见得着了…”
看着云冲波与孙雨弓写满疑问的脸庞,他淡淡一笑,未再解说下去。
鬼谷,他是一个生命,一群拥有”最高智慧”者的集体生命,一个寄身于别个空间的生命,当他想见谁时,他方会从那人不能至的奥秘世界踏出,介入到”现世”当中,而当他”满意”和”离去”之后,便没有谁能够追踪到他的脚步。
…只留下,一个脚印。
双目微闭,感受着胸中那晶美宝石的缓缓旋动,曹奉孝轻叹一声,神色当中,竟又多了几分漠落。他本是个人材出色的男子,此刻若有所思,神宇如怅似惆,一发的散出一种难言难道的魅力来,孙雨弓云冲波两人呆呆看他,一时间竟都有些痴了。
寂静当中,忽有喘息声与脚步声响起,声音粗重踉跄,似极为辛苦。
此时,已是黎明了。
曹奉孝如梦若醒,全无反应,孙雨弓目注曹奉孝,似痴似呆,只一个云冲波有所警觉,拔刀而前,挡着两人,转眼已见一条人影跌撞而出,半身染血,须发皆白,乃是个伤得极重的老人。
云冲波自不认得那人是谁,却有了先前在孙雨弓身上吃的”教训”,再不敢轻动英雄之心,按刀喝道:”谁,谁,那个谁,你站住,不要过来,你是干什么的?”
那老者似没听到云冲波说话,踉跄前行,喘息着道:”义士…救我!”说话时不住咳喘,唾中夹血,将一口花白胡须染得斑斑点点,看上去甚为使人心悸。云冲波按刀手中,大感踯蹰,终于还是狠不下心,见那老者似要跌倒,忙收刀腰间,奔前欲扶,却忽听曹奉孝失声道:”公孙家主?!”
“正是!”
长笑声闪过,灰影闪现,如狂风般掠近,扑向两人。
“大将军,你英雄一世,不当死于庸卒叛第之手,让在下送你一程罢!”
人尚在数